溫涼的這番話氣的聶志遠直接炸鍋,嘴裡更是罵罵咧咧,不幹不淨,甚至直接沖過去舉起自己手頭上的鋤頭,就要給溫涼來那麼一下。
這可看的村裡衆人紛紛驚恐萬分。
溫父更是急的快要把自己手頭上的飯盒都給扔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強健有力的胳膊瞬間就拽住了聶志遠拿起鋤頭的手,無論聶志遠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反而是把自己累的氣喘籲籲。
溫涼順着這個手臂的主人看去,那是一張格外陽剛俊朗的臉。
古銅色的肌膚簡直就是男人夢寐以求的膚色。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刀削斧削的筠連,緊皺的眉頭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氣勢極強。
同樣都是穿幹活的粗布衫,可是他卻顯得極其魁梧壯碩。
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地跳動,汗水附着在那肌肉之上,有一種讓人臉紅心跳面紅耳赤的感覺。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溫涼的視線,扭頭看去,黑而冷幽的眼睛微微閃爍,隻一瞬間就又轉了回去。
隻是簡單的1秒,溫涼便在他那黑色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
——一個纖細柔弱,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急需英雄來救美。
“聶志遠,平日裡你不幹活,讓你老婆下地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敢對村裡的老師動手,是不是太過于嚣張?”
“你要知道咱們村就這麼一個老師,要是把他打跑了,你去哪裡再找老師給孩子們上課?”
說罷,男人狠狠地将他往後一推,神情冷峻。
而原本就義憤填膺的村民們在聽到嚴旭的這番話之後,更是憤怒萬分。
這聶志遠自己現在沒孩子,當然無所謂有沒有老師,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的娃娃即将或者正要上學,要是溫涼走了,那娃娃的以後怎麼辦?
所以一個兩個指責起來特别的憤怒。
“就是,聶志遠,溫涼隻是看不過去罷了,你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兒,有手有腳的,讓你媳婦兒這麼瘦瘦弱弱的人天天下地幹活,你好意思嗎你?”
“可不就是嘛,雖然咱們村裡女人也要幹活,但是沒有說哪個大老爺們兒自己不幹,就專門讓自己媳婦幹的。”
“就是,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
……
聽着村民們對他的指責,聶志遠雙眼發紅,憤怒道,“她願意?關你們什麼事,要你們這麼多話。”
溫涼義正嚴詞道:“因為林婉兒是我們村裡的一份子,現在都說婦女能撐一邊天。你這樣對待林婉兒不就說明了咱們村封建落後嗎?以後咱們村的教育還怎麼拉上來?”
“本來鎮上的領導要是看到咱們辦了個小學,一切都弄得挺好的,說不準還會給咱們投資,加大學校的擴建,招來更多的老師,讓孩子們能夠擁有更好的學習環境。
可是你這麼一弄,隻會讓大家覺得咱們這個村子愚昧無知。誰還會願意來咱們這個村子?”
“就算知道身為村裡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得幹活,但也不是這麼幹的。誰家不是老爺們兒是主力軍。”
溫涼說的村民們直點頭。
就是啊,聶志遠要是自己也幹活,那麼他斥責林婉兒,村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是他自己跟個大爺似的,啥都不幹,坐在大樹下乘涼,看着林婉兒幹活,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更不要說大家都是這麼辛苦,憑什麼你能這麼輕松?
尤其是大夏天的,每個人曬的臉通紅,身上皮膚脫了一層又一層。
可聶志遠倒好,瞧着還是白嫩嫩的。
當然這個白嫩嫩隻是相對于村裡那些面朝黃土的農民來說,跟溫涼這個當老師沒有經過風吹日曬的比起來又差了一些。
但是誰都知道溫涼是老師,靠的是雙手吃飯,跟他們這些面朝黃土的人是不一樣的。
可是聶志遠呢?跟他們沒什麼區别,所以他憑什麼這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