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究竟要做什麼?”洛清源出現在他們面前,“她怎麼樣了?”
白映雪勉力扯出個笑臉來,客套道:“我家小師妹無事,勞您惦念,隻是立場有别,我們師門之事不便告知。”
“我想請問——”洛清源喉結微動,話音微顫,“蘇穎是怎麼進入你們宗門的?她那時什麼樣子?她可曾……與你們說起……舊事?”
白映雪和薛暮瑾對視一眼,都沒有馬上說話。
房門輕響,蘇穎站在門口看着他們說:“師兄,師姐,我沒事了,稍後咱們再談。師姐,我想吃你做的甜羹,你能不能給我做一碗?”
白映雪眨了眨眼睛,立刻答應:“好,我這就去,順便再做幾個點心給你,你等着啊。”
薛暮瑾又盯了洛清源一眼,才跟白映雪一起離開。
“進來吧,你這一尊大佛杵在外頭,會給我們惹麻煩的。”蘇穎說着,轉身進去。
洛清源嘴角翕動,眼睛彎了彎,連忙大步進來,又小心的闩好了房門。
“坐吧。”蘇穎率先坐在圓桌邊,“我知道你有話要說。”
“你變了很多。”洛清源随手抽了凳子坐下,視線一直黏在她身上。
蘇穎笑了笑,并沒說話。
“你長大了。如今這般從容不迫,着實令人心折。”洛清源直言不諱。
蘇穎挑了挑眉毛:“你也變了。冷清持重的洛道尊竟能說出如此輕浮之言,着實令人意外。”
“更輕浮的都有,不過是肺腑之言罷了。”洛清源看着她的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意。
蘇穎搖了搖頭:“你不宜在此地久留,便不要玩笑了。昨晚之事,多謝你相救。”
洛清源垂下眼睑,也掩下心頭失望。他說:“不必謝我,偶然遇上而已。你現在當真無事了嗎?”
蘇穎點頭:“當真無事。”
“你……”洛清源停頓了一下才問,“你是如何入了這‘天玄宗’的?這是個什麼樣的宗門?你在那裡生活得可好?”
“我是被師父和師兄撿到的。除了我師父,宗門的其他人你都見過了。我生活得很好。師兄師姐護我愛我,師父為我尋來典籍助我修煉,過去的二十年,我過得很快活。”蘇穎一一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被‘撿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回到宗門,卻聽說你偷竊寶物受了罰,你為什麼不說出來,那冰玉接骨花明明是我給你的!”洛清源終于說到了當年的事。
蘇穎搖頭:“如果我說,我到現在也還沒想明白當年的事,你信嗎?”
“你這是何意?”洛清源并不懷疑她,“其中另有隐情是不是?”
蘇穎點頭,回憶起當年事:“你走之後,我依舊在藥峰養傷。冰玉接骨花十分有效,我的筋骨都在愈合,甚至還有力氣在藥峰散步了。然而兩日後,忽然就有執法堂的弟子闖入,說我偷服了藥峰的那一份冰玉接骨花,有空瓶為物證,黃靈兒為人證,我身上的傷勢又是佐證,我有口難辯,就被抓了起來。”
“我沒有說出那花的來曆,是因為我發現他們的說辭前後不一,顯然就是為了害我,那麼我辯解與否都沒有意義,也就沒必要把你牽連進來了。你為我尋花,深入魔族禁地九死一生,我怎麼能出賣你呢?”蘇穎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更何況,陸長老用你的名義也去聽了審。”
“唯一替我說話的是周長老,可是也沒什麼用。哦對了,他們打開了我的儲物袋,裡面的一件十分貴重的男裝也被認定成了贓物,畢竟以我一個雜役弟子的月例靈石是絕對買不起那身衣服的。”蘇穎神色平靜,像在說别人的事,“我被打了八十鞭,扔進了禁地。在我等死的時候,師父和師兄出現了,他們帶我回了宗門,後來的事你也看到了。”
“……是我害了你。”洛清源心痛的低頭。
蘇穎搖頭:“不是這樣。此事我是必要追究的,我一定要弄清當年的真相,還自己一個公道!”
“你既然得救,師門也不約束你,這些年你為何連隻言片語都不給我?”洛清源問。
“我沒有時間。師父、師兄,還有師姐,都有各自的故事,都在勤奮修煉,隻求有朝一日能實現心中所願。”蘇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