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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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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襲手腕上那塊肉差點被他咬下來。

侍衛吓得要暈過去,這是誰?啊,這是誰?

這可是庚都王的兒子,太後的親外孫,皇上的外甥!不是方才那獄卒小吏!

侍衛當即掏出刑鞭,朝着闵碧詩就抽,“亂臣賊子膽敢襲傷中丞大人,不想活了!”

闵碧詩轉頭吐掉口中的血,望着赫連襲,喘息着說:“那段丁零文我見過,帶我出去,我幫你破案。”

鮮血順着指縫流下,赫連襲鬓角滲出冷汗,他望着腳下的人,冷冷吐出兩個字:“瘋狗。”

*

暮鼓已絕,宵禁開始了。

玉樵持着右相銀牌告知金吾衛統領,去請了問安堂郎中。

簡單包紮後,赫連襲染血的外袍都來不及換,連夜就進了宮。

懿甯宮。

太後已經寬過衣,聽說赫連襲手腕手傷,驚得外袍都來不及穿,當即就召他進來。

“如何傷的?快讓太醫過來看看!”

太後看着赫連襲手腕上纏着的白布,袖口上大片幹涸血迹,不免心驚肉跳,轉頭就嗔玉樵:“你是怎麼照看主子的?赫穆延在遼東時就是這麼教管你們的?”

赫穆延就是庚都王,赫連襲的父親。

赫連襲十二歲那年,玉樵被選為他的貼身侍衛,與他一道入京,二人年歲相仿。在此之前,玉樵的功夫習字都是在庚都王府練起的。

玉樵一聽這話,登時跪在地上,“奴婢罪該萬死!請太後責罰。”

赫連襲此番進宮為着正事,不想往不着邊際的事上扯,遂罵道:“什麼死不死的!太平盛世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接着踢他一腳,“去門口待着!我和外祖母有話說。”

說罷一轉頭,又是吊兒郎當地笑:“外祖母生什麼氣,不用勞煩太醫,兒臣一切安好,皮外傷而已,不妨事。”

他拿起侍女懷裡的石青刻絲攢珠披風給太後披上,說:“夜裡風冷,外祖母前陣子還咳嗽,莫要再着涼了。”

太後已過六旬,盛容不再,卻依舊威儀,舉手投足都透着莊嚴,此刻見到赫連襲感覺親切許多,輕輕撫着他隻傷手,歎息道:“淩安啊,你和你母親一樣,最是貼心,以後少做那些混賬事,讓人省省心,哀家年歲大了,唯恐照看不上你。”

淩安是赫連襲的表字,他母親起的。

太後吩咐一旁:“楚碧,去給淩安盛碗熱乳酪。”說罷轉頭理理赫連襲額前跑亂的碎發,愛憐道:“正是長個子的時候,酒少吃些,免得落病。”

太後的手早已雞皮縱生,摸在赫連襲臉上卻觸感光滑,絲毫感覺不到歲月痕迹。

赫連襲也是個會讨巧的,蹭着太後的手,說:“外祖母,過了年兒臣就二十三了,還長什麼個子。”說着站起來跳着去夠簾柩上挂着的香囊,“再長,恐怕日後進外祖母這懿甯宮都得彎着腰。”

太後笑着讓他不要胡鬧,趕緊下來,别再傷着手。

這時,蕭楚碧端着承盤進來,笑道:“殿下可别打趣我們,若真如此,隻怕太後娘娘要把懿甯宮的懸頂拆了重建。”

蕭楚碧将乳酪放在赫連襲面前,手臂上的浮光披帛不經意滑落,落在赫連襲手上,隻一下,蕭楚碧就将披帛挽起,說:“乳酪是我昏時才熬的,請殿下嘗嘗。”

浮光披帛如其名,波光粼粼,夜晚的燈火下看着也似月浮靜影,流光溢彩。

赫連襲随意道了聲“多謝”。

轉念卻想,她的名字裡也有個“碧”字。

他蜷起手指,手腕上那兩排深可見骨的齒印又隐隐作痛起來。

真他娘的見鬼!赫連襲心裡暗罵。

太後本姓蕭,蕭楚碧是太後的侄孫女,比赫連襲小一歲,十歲進宮跟在太後身邊,是太後的貼身女官,三年前又兼任二十四司尚儀。

照這個關系論,赫連襲和蕭楚碧算是表親,蕭楚碧也一直拿赫連襲當自家人看,插科打诨、玩笑打趣是常有的事。

無奈赫連襲是個真混賬,撒起瘋來六親不認,太後都難勸。平日對蕭楚碧愛答不理,遇着姑娘家的玩笑話也不接茬兒,頑石一個。

不過赫連襲比蕭楚碧會賣乖,不犯渾時一口一個“外祖母”,哄得太後滿面紅潤,精氣神都好了不少。

相比之下,蕭楚碧就規矩許多,人前從來都稱“太後娘娘”。

蕭楚碧笑笑,退到一邊,似乎對赫連襲的無視并不在意。

太後問道:“淩安,皇帝将你調進禦史台也有一個月了,那裡可還待得慣?”

赫連襲順勢道:“回外祖母,兒臣深夜前來正為此事。”

太後不免有好奇。

赫連襲說:“半個月前,城南郊香積寺發生一起命案,死者有二人,度支司令史周邈和庫部司員外郎董乘肆,之後案發現場發現了丁零文字。這案子,外祖母可有耳聞?”

太後沉吟一陣,說:“香積寺一案哀家知曉,隻是不知案情細節,你提到丁零文字,莫非是想……”

“是。”赫連襲點頭,“闵氏兵敗九州盡知,闵府那封丁零文密信東窗事發,闵氏餘孽才擒回京都,香積寺又發現丁零文字,這案子,讓人想不懷疑都難。”

隻是可惜,闵府裡那封丁零文密信燒得面目全非,隻有幾個字勉強可辨認,連不成字句,因此,無人知曉那封信裡到底說了什麼。

太後拿起桌上茶盞,呷下一口,“難怪你要了張明旭的銀牌,他也真肯給你。”

張明旭是右相。

赫連襲笑得沒臉沒皮:“就是看着外祖母,他也得給兒臣,更何況這是要事,我幫禦史台查案,就是幫了右相,幫了右相,就是幫了皇上。”

太後哼笑一聲,“我看你是為了自己罷。”

“那是自然。”赫連襲揚起下颌,“我向皇上謀這個官,就是要做一番功績出來,京城裡那些潑狗說我赫連襲草包不是一日兩日了,我幼時說倒也罷,我就權當記性不好忘記了,如今我早已及冠,他們竟還死咬着不放,這不是成心惡心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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