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廳内,除了挂畫的牆壁外,有兩處牆向裡凹陷形成兩條走廊,盡頭是電器調控室和畫家休息處。
這兩間房子隔得很遠,電器調控室在展會一進門的地方,而畫家休息室在展會的末端。
珀爾領着馬普爾與艾米莉來到畫家休息室,門沒有上鎖,一推即進。
房間裡的布置大都整齊,隻在櫃子和桌面上有輕微的翻找痕迹。這符合馬普爾的預期,能搶珀爾私人物品的人,對珀爾肯定比較了解。
馬普爾站到燈底下,仰起脖子呆呆的看燈泡,說:“你當時在幹嘛。”
珀爾不明所以,如實回答:“我正在到處晃悠,聊幾句天,看看大家對我的畫什麼建議。
安保人員打電話給我,說手控電源被切斷了,自動切換到後備電源。因為沒影響,所以我也沒太在意。”
他模仿馬普爾的動作,也擡頭望那燈泡,隻看到發光的“梨子”。
馬普爾把小手指伸到珀爾面前,左右搖擺,連帶着整個人也搖頭晃腦起來:“呐呐呐,外行人是看不出來滴。”
她邪魅一笑,伸手想要扭下燈泡,等等,太矮了夠不到。小短腿蹦跶幾下,使出吃奶的勁奮力一躍,勉強把燈泡拽了下來。
“摸摸看。”
“哇,好燙!”
燈泡表面像是燒開的鍋爐,珀爾快速抽開試探的手。
“沒錯,這是因為它在不久前被以超額功率運行了。劫匪利用了白熾燈照明的滞留性,讓它在短暫斷電期間仍能正常發光。”
小迷妹艾米莉依然在馬普爾身旁仰慕的鼓着掌,又将雙手在胸前十指相扣,忽閃大眼睛問:“那我們在看畫時沒有熄燈也是這個原因嗎?”
“不,外面用的是LED燈,不能使用這個方法。這個展會有幾條電路?”
珀爾被問住了,他雖然參與了場館的美術風格設計,但這些專業的事自然是外包的,他也沒過問。
他隻能是把馬普爾帶到調控室,讓她直接看個明白。
調控室的面闆上,每個按鈕的旁邊都用标簽标明了控制哪個區域的電器,而共用電路的電器也被集中在一塊,一目了然。
走廊上的燈因為功率大是單獨的電路,其餘的所有設備是另一條電路。
“門口那台唱片機,為什麼沒有按鈕。”
“唱片機沒有提前規劃,是我自作主張搬來的,它用的是電池。”
本來是抱着遊玩的輕松心情來的,沒想到遇上這種事,狀态還沒調整好的馬普爾胸中煩悶。
平坦的思路上出現個尖銳的深坑,馬普爾急于補平它,她的虹膜持續擴張,黑色部分吞噬了全部眼白區域。
劫匪為什麼要斷電?他斷了哪部分區域?是斷了所有的電器還是隻斷了休息室的?要怎麼才能追蹤劫匪的逃跑路線?
“馬普爾小姐,咖啡泡好了。”
端着咖啡的艾米莉從珀爾身側走過,咖啡過于濃烈的苦味讓珀爾不自覺捏住了鼻子。
珀爾好奇發問:“你平時都這麼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