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爾是個聰明人,此刻卻沒能意識到明顯的漏洞,不知是E的神态語氣太真摯,還是夷光死亡對他的沖擊太大。總之E的懷柔政策非常成功。
“那你和檸沐是什麼關系?或者說夷光和檸沐什麼關系?”
“當我在手機上看到檸沐那張臉時,太像了,我确認了很久才相信那不是她。但,可以說是我情感的投射吧,我漸漸習慣把檸沐當成夷光,也開始收集檸沐的各種周邊。”
珀爾講到這,不自覺的苦笑起來,身體一抖一抽,仿佛在講一個地獄笑話:“檸沐和夷光什麼關系我也不知道,但她們就像雙胞胎,不,簡直就像克隆。”
如果珀爾深愛的兩個人,都是克隆這種冰冷的、不合倫理的、可怖的産物,那該是多麼可笑!
E等待珀爾情緒平穩,說出了最後的問題:“你被偷走的東西是什麼,可以告訴我們嗎?”
“一本同學錄,幾張照片的底片,全是和夷光有關的。”
珀爾回答完畢站起身便往外走,但被電控室門口的警衛攔住,擡起頭虛弱的說不出話。E甩手以示放行,珀爾才半死不活的挪出去。
E平和閉上雙眼,翹起二郎腿,側着臉問馬普爾:“有什麼想法。”
馬普爾伸着脖子東瞄西望,八卦的說:“哎,你身邊那小孩沒跟過來啊。”
E微微咬唇,“金口玉言”的他不想唠閑茬。
獨立女性拒絕冷暴力,馬普爾沒好氣道:“剛剛大人主動和小的搭話,我受寵若驚,以為冷宮數年終得臨幸,看來是錯付了。”
說完還用手扯住袖口,在眼角抹淚。
艾米莉捂住嘴咯咯的笑,發梢的蝴蝶結随着肩抖動。她和馬普爾最近在看《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重生之我在清朝當太後》,這表演惟妙惟肖。
“現在太晚了,昭昭吵着要來,我讓他先回家休息。”
馬普爾計謀得逞,心滿意足的說:“我讓你去查的那個長發男,查到是誰沒有?”
“從外表上來看,就是珀爾。不過有件事讓我很在意,那個男人每次都會做右手舉起向前甩出的動作。”
E特意去浏覽了十幾個檸沐的舞台live視頻,檸沐的歌唱水平連及格線都沒有,台風也不成熟,但顔值的确頂級。這個動作是她的招牌動作,代表着開心代表着快樂。
在檸沐躲進偵探社時做出了相同的姿勢,馬普爾當時誤以為是在模仿黑暗紮基。
E将二郎腿放下:“暫時把檸沐的事往後放,現在主要找到殺害夷光的犯人。”
偵查科的人員發來總彙報表,E複制了一份到馬普爾的郵箱裡。
推定死亡時間為一個小時之前,兇器是把小刀。一小時正常情況血液早就凝固了,現場卻有流動的液态血。
這是因為屍體在寒冷環境下血液結晶化,在室溫裡又融化。溶血效應的出現也驗證我們的猜測。
屍斑着重出現在手臂和下肢,有清晰的顔色分層,說明屍體被懸挂過,手腕上也有繩子的勒痕。
E精準抓住懸挂的要點,繼續深挖突破:“要拉起一個人的重量,裝飾用的絲線是不可能的,要用攀岩的粗繩或麻繩,這兩種繩繞過當做定滑輪的房梁時肯定會留下摩擦的痕迹。”
馬普爾吐出小半截粉嫩的舌頭,用手指有節奏的輕敲着腦袋,靈感大爆發。
她假裝滿不在乎,默默端起苦咖啡,邊喝邊說:“你不好奇兇手為啥要把屍體放外面凍這麼久麼?他可不是為了做一幅死亡繪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