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身後傳來小聲嘀咕,蘇麗幹脆利落的反身擒拿,将在附近巡查的小助理壓倒身下。
蘇麗用手肘抵住小助理的脖子讓其無法換氣:“隻要你不出聲,我們會保證你安然無恙。”
“你們,是來救,檸姐的嗎?”
察覺到似乎抓錯了人,蘇麗立馬放輕力氣:“你沒參與殺人計劃?”
助理将手臂遮擋在眼前抽泣:“檸姐那麼好,我怎麼會殺她。我在不經意間聽到了佐經紀人和音響師他們的對話,才知道他們打算殺檸姐的。我隻是個小助理,眼睜睜看着檸姐即将遇害卻幫不上忙,我心裡懊悔又愧疚。”
小助理以前覺得檸沐是高高在上的大明星,相處的久了發現檸沐是個親切和煦的人,完全是能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
馬普爾和蘇麗都不太擅長安慰人,束手無措。
好在還有歌聲,檸沐的歌聲裡有海的氣息——不是洶湧的浪,而是退潮時留在貝殼裡的回響,是礁石縫隙間低吟的泡沫。偶爾,當旋律攀升至某個高度,聲音裡會突然迸出一點微甜的暖意,像藏在海風裡的晚香玉,轉瞬即逝,卻讓人心頭一燙。
蘇麗将小助理從地上拉起,幫她拍掉衣服的灰塵,告訴她先走,救檸沐的事就交給兩人。
馬普爾像撥開草叢,手臂向目标方向下壓45度,手掌朝地前後擺動:“檸沐不會按他們預期的走到等響曲線交彙處,他們肯定會遲疑和晃神的,到時候我們就趁機沖進去一舉拿下。”
蘇麗沒動嘴,用手比了個OK。
旋律逐漸攀升至巅峰,沐檸的呼吸微微一頓,而後——那聲音像一道銀線驟然抛向夜空,清亮得幾乎要刺破雲層,卻又在最高處穩穩懸住,如同月光凝結成的弦,震顫着所有人的心跳。那不是嘶喊,不是炫技,而像海風突然撕開霧霭,像鲸歌穿透深海,帶着一種近乎神性的穿透力。
最高處的一個轉音,像飛鳥在暴風中突然舒展雙翼——顫抖的,鮮活的,美得讓人眼眶發熱。弦樂适時地托住它,而她的聲音仍在攀升,直到最後那個音如露珠墜下,輕輕碎在寂靜裡。
音響師拍案而起,怒發沖冠:“怎麼回事,這個臭女人為什麼沒發昏!佐朔不是說讓她吃下毒餅幹了嗎?該死的混蛋,我***。”
手邊的飲料被他碰倒,在控制台上四處流溢,引得指示燈冒煙閃出電火花。女燈光師偏偏在這時冷嘲熱諷:“呵,真是愚蠢到令人發指,誰能看上你誰眼瞎。”
音響師顧不上和她吵架,手高高擡起正要猛拍下機關按鈕。
還沒落下,音響師的手掌被子彈射穿。是蘇麗,槍響瞬間,她小腿肌肉如壓縮的彈簧突然釋放,一步飛躍過五米寬的空地,落地時前滾翻消解沖力,起身時匕首已出鞘放在音響師的太陽穴。
馬普爾緊随其後,在所有人被蘇麗吸引目光時制伏了燈光師。監制則呆楞在原地失去反抗的力氣和手段。
蘇麗亮出胸口的警察手冊大喊:“所有人不許動,我是警察!”
警察怎麼會在這,完了,徹底完了。監制跪倒在地,垂頭喪氣,主動把雙手放在鐐铐上。
這群隐隐狗狗之輩可沒有負隅頑抗的勇氣和決心,樹倒猢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