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的首爾,李初年似乎一直都沒關注過。
周圍沒了來去匆匆的人,耳邊都是噼裡啪啦的落雨聲,偶爾會有閃電和響雷的,但對屋子裡坐着的兩個人來說,此刻更多的是享受。
如同李初年說的一樣,端到嘴邊的黃酒十分醇香,搭配上鹹香适當的回鍋肉,更是讓人欲罷不能。
“還可以嗎?”李初年好奇的詢問道。
全志龍點頭。
回鍋肉這道菜,單單看着以為會很油。除去用油炒之後,肉的油脂也會滲出來。但入口的時候,卻完全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肉片被切的薄薄的,吃起來甚至還有些彈牙。味道也是辣度适中,鹹味适當,混合着蒜苗,香味濃郁,絕對是下飯神器。
好吃,當然好吃了。
一口鹹香适當,還帶點辣味的回鍋肉,搭配上一口酒。特别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酒不醉人人自醉。
“和我也喝上兩杯?”全志龍擡眸看她,一雙眼水潤潤的,有些可憐,像是小狗一樣。
李初年自然說不出拒絕的話,點點頭應聲,站起身來去一邊給自己也打了一杯酒。她端着杯子,站在全志龍的跟前,出聲說道:“雖然說了很多次了,但端起酒杯,就還是想感謝您。”
全志龍輕笑:“知道,不用那麼緊張。”
“那就幹杯?”
李初年舉着杯子,小心翼翼的湊近全志龍,在對方端起來的時候,默默将自己的杯子下移了一些。
“這是什麼中國的敬酒禮節?”
李初年點頭:“輩分小或者是謙卑的時候,就會讓自己的杯子處于下方,表示對對方的尊重。”
全志龍眉頭微揚,“沒那麼多的事,我覺得還是我們第一次在這裡見面的時候,你比較可愛一點。”
李初年黃酒剛入口,聽着全志龍的話,就忍不住輕咳了兩聲。他看着李初年臉頰微紅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怎麼了?”
“我那天……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呀?”
說起來那天的事情,全志龍嘴角微揚,歪頭思考了一番,想着那天的畫面。
專輯制作結束之後,全志龍本來是想找一個餐廳和經紀人聊聊天的。
制作專輯和組合回歸正好交疊,再加上還有亞洲的巡演,事情忙到焦頭爛額。這段時間除去煩躁之外,還有專輯發表之前的焦慮。
結果推開餐廳門,就被一陣香風抱住。鼻尖是酒香,胳膊上甚至還有女孩子柔軟的觸感,他的大腦在一瞬間是空白的。
李初年那時候嘟嘟囔囔的說了很多話,旁邊她的隊友大部分都擡手掩面,有些不敢相信。
但把她轉開之後,李初年就又湊了過來,話裡話外可憐兮兮的說着自己今天的遭遇。那時候全志龍知道的她們公司解散,她内心也有些迷茫。
對方和現在相比,在醉酒之後,顯得格外的積極。
拽着自己和自己說話,雖說兩人之前根本可以說是點頭之交。可偏偏對方将自己當成是救世主,先拽到她們四個人旁邊的桌子上坐下來,還專程跑去廚房裡急頭白臉的和老闆說了一遍,然後就要開始給自己做飯。
三菜一湯,看起來簡單卻也花費了一會兒時間。但味道确實十分好,但這人在和自己交換完聯系方式之後,就有些搖搖欲墜。
昏睡之前,還不忘記搶了自己的帽子,說是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四個字,是李初年用中文說的。她連續強調了很多次,睡着了還在小聲的嘟囔,這讓全志龍也難得記住了,回去公司的時候,還專程問了老師,結果老師給出的答案,讓他也難免有些多想。
‘兩人兩情相悅的時候,互相送給對方的一些确定身份的物品。’
“不過,隻是我自己送了,好像不太對吧?”全志龍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李初年的表情。
對方在聽自己說的時候,從剛開始的不好意思,到後面的有些緊張、丢人,再到現在的震驚和不敢相信。
“我當時應該想說的是另外一個詞語。”李初年咬着下唇,絞盡腦汁的思考着。
可‘定情信物’四個字,有些略顯沖擊,她一時間竟然沒想到有什麼其他的詞語可以代替。
看李初年大腦似乎都要宕機了,全志龍才笑着說道:“開玩笑啦,知道是什麼意思之後,我就明白你大概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給您添麻煩了。”李初年馬上又恭敬起來,“回頭我會把帽子拿過來,還給您的。”
“隻是一個帽子而已,你留着就好。”
李初年哦了一聲,擡眸看了一眼全志龍,出聲問道:“不過,您倒是真的放心我,不怕我真的不還錢?”
“我把錢給的是老闆,又不是你。而且,你現在還在韓國的話,我總能找到你的。”
“萬一我跑了呢?”
“那你現在跑了嗎?”全志龍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微揚。雙手放在桌子上,眨眨眼看着她,“至少,我覺得你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李初年被對方看的臉頰微熱,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口大。
“這個不是酒嘛,你喝的也太快了。”
“哦哦,确實。”李初年顯得有些慌張。
倒是全志龍此刻有些逼近,“所以——你在緊張什麼?”
李初年被問的有些心虛,但對方那雙眼此刻就像是狐狸精的眼睛一樣,似乎看上一眼,就會将自己内心的所有欲望都吐露給對方。
‘比起熊,更像是狐狸。’
這一刻,他的歌詞寫的還真沒錯。
“隻是……”李初年抿着嘴,猶豫一番,還是準備直球,“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前輩似乎意有所指。”
全志龍張嘴,“如果我說不是你的錯覺呢?”
李初年張張嘴,下意識的伸手去端杯子,想在喝一杯,但被全志龍伸手按住。
“别喝酒了,我想聽你清醒的時候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