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戀走後，申雲霆坐在位置上又坐了很久。

他猜到今天會被拒絕，他也做了準備，他甚至猜想過沈戀會說什麼。

他以為沈戀會說不喜歡他的理由，說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會質疑他的喜歡......他想了很多，還想了要如何回複，但是都沒有，沈戀一個也沒提，她隻是跟他說她有多喜歡方璟。

她對着他說着對另一個男人表白的話。

她一直到走之前還說：“其實我不想拿他跟你比，因為你們從來不是比較項，我不喜歡你跟我喜歡他沒有任何關系，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但你一直在跟他比，那我就說一句，從你的角度，可能你覺得你的條件比他要好，但是從我的角度他各方面都不比你差。”

“況且...錢我不是沒有，但...千金難買我樂意。”

沈戀起身時還道：“今天的單我買了，後續合作我會交給于肖跟你對接，申總，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申雲霆曾經就很欣賞沈戀的行事作風，溫和但果斷，有主見，從不拖泥帶水，此時這個作風用在他身上，他更欣賞了，但是欣賞的同時又多了羨慕和苦澀。

昨天晚上取消訂婚時他其實有過猶豫，他有多喜歡沈戀？為此取消訂婚值得嗎？後來他還是取消了，文琳知道消息的時候問他，“因為沈戀嗎？”

他沒承認。

但是奧妮知道後說：“你喜歡沈戀我不懷疑，但是有多少我不确定，我覺得你可能更多是不甘心。”

他那時候也不承認。

但是見了沈戀一面，他承認了，承認他确實有不甘心，明明他不比方璟差，為什麼她不選他。

但此刻，他确實也死心了。

沈戀太知道什麼話對他殺傷力最大。

她是故意的。

沈戀不知道申雲霆在想什麼，但實話說她還真是故意的，但是不是申雲霆想的那樣故意，她隻是故意說給方璟聽的，其次才是讓申雲霆死心。

她根本不在意申雲霆喜不喜歡她，是不是真的喜歡她，那些都跟她沒關系，她隻要結果。

而有些話她對着方璟有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對着申雲霆她反而更能說出口。

沈戀出去上車後，于肖剛要開車，沈戀道：“等下。”

于肖回頭，

“給你兄弟打電話。”

于肖：“......”

他無辜又心虛，“這次不是我。”

齊甜也一臉心虛，剛想要不要‘投案自首’，那會突然接到方璟的電話，于肖跟她說他覺得沈戀沒有真的生氣，真生氣不會是這樣，她才......

沈戀看兩人的表情明白過來什麼，無言一瞬，沈戀還是沒忍住笑了，方璟還真是......

她無奈道：“行了，給他打電話，上車一起走。”

方璟沒有立刻出來是怕沈戀看見他又生氣，接到電話時他也很驚訝，聽到于肖說：“出來，在外面等你。”

“啊？”

“别裝了，你女朋友說一起走。”

沈戀：“......”

齊甜：“......”

方璟：“......”

方璟兩分鐘後才出來的，他手裡提着打包好的咖啡和甜點，自覺上了副駕，然後把東西給齊甜和于肖分了分。

分完他手裡還有兩個小蛋糕，他看了沈戀一眼，沈戀根本不看他，隻低頭看手機。

方璟猶豫了下問：“你吃嗎？”

于肖啟動車子，隻當聽不見，齊甜低着頭拆盒子，也聽不見。

沈戀也聽不見，不理他。

方璟讪讪收回來坐好。

車子啟動，到酒店拿了行李，幾人直接回南城。

方璟來海城是坐高鐵來的，他的傷不适合開很久的車，所以選了高鐵。

車子開到一半，幾人停下在服務區吃飯，點餐時于肖和齊甜有意把空間留給兩人，所以沒有立刻回來。

沈戀坐在位置上看手機，一個小蛋糕被推到她面前，沈戀擡頭，方璟道：“百香果青芒味的。”

沈戀：“不吃。”

“哦。”

她不吃，但是她理他了，方璟有點開心。

沈戀又低頭看手機，方璟小心移過來，坐在她旁邊。

沈戀其實也沒刷什麼，注意力甚至都不在手機上，所以腿邊伸過來一隻手時她立刻側頭。

她一個眼神，方璟手停在半中央，“我幫你拉一下衣服。”

沈戀今天穿的襯衣加牛仔褲，半休閑的風格，襯衣一半下擺露在外面，因為早上下了陣雨，她還拿了薄外套，這會外套放在旁邊椅子上沒有穿，她冷淡收回視線，“不用。”

“沒事，我幫你。”

沈戀一時嘴角差點抽動，她這是設計，而且跟誰沒事呢？她忍着沒擡頭，隻側身讓開一點，“不方便。”

“為什麼不方便？”

“關系不方便。”

方璟一時有點急了，“關系哪裡不方便，我是你男朋友。”

沈戀擡頭看他，方璟瞬間心虛，沈戀道：“關系不穩固，所以不方便。”

方璟一噎，沈戀已經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