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這樣，我真挺開心的。”

“我哪樣，送你耳釘還不行。”

前面紅燈，方璟停車轉頭，沈戀唇角勾起笑着，但是她眼底又隐隐藏着心疼，方璟突然心裡就酸軟了下，他甚至都沒說别的，她就知道他有點不開心。

其實方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沒有那麼開心，明明最開始是他想把方康義送進去的，但是他确實沒想到他還有販毒。

沈戀道：“不想笑就不笑，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他咎由自取。”

方璟沒有再笑，前面紅燈變綠，車後面有人按喇叭，方璟坐好重新啟動車子。

很快到了家，進了門，方璟先拿了沈戀的鞋出來才拿了自己的換。

才換好，手臂被拉了下，方璟轉頭，沈戀攀在他的胳膊一蹦，方璟慌得趕緊抱住她。

沈戀摟着他的脖子，低頭吻了下他的唇，她笑着道：“一起洗澡好不好？”

方璟幾乎是瞬間身體就繃了繃。

他安靜了幾秒，把人放在鞋櫃上，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然後突然離開，沈戀茫然，方璟道：“我去買套。”

沈戀：“......”

方璟說完轉身就不見了，看着門關上，沈戀有點想扶額的沖動，但是沉默坐了半晌，她忍不住有點無奈的笑。

事實上沈戀要想哄方璟，方璟分分鐘繳械投降，雙重意義上的，他第一次都沒有滑鐵盧，但是沈戀隻是在他耳邊軟軟哼唧了一聲，方璟突然就沒繃住。

沈戀甚至都有點懵，反應過來，她臉埋在他脖頸，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

方璟耳朵通紅，很快重新來過，他吻着她脖子，動作兇狠，“忘了，聽見沒有。”

沈戀臉埋在被子裡，不理他。

方璟把人剝出來，吻她的唇，沈戀眼底都是笑意，但還有溫柔愛意，她摟着他的脖子，張嘴回應。

方璟心軟的一塌糊塗，但卻沒有一絲放水，兩人胡鬧了兩個多小時，又重新洗了澡出來，沈戀躺在方璟腿上，方璟給她吹着頭發。

沈戀閉着眼睛，像是已經睡着了。

直到方璟關了吹風機，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下。

他把人從腿上輕輕移下來，起身去放吹風機，再回來沈戀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看他。

方璟掀起被子躺進去，将人抱進懷裡。

沈戀靠在他手臂上，問：“開心嗎？”

“嗯。”方璟低頭，“我今天不開心的很明顯嗎？”

“倒也沒有，我就是想你更開心一點。”

方璟心軟，他低頭吻了吻她鼻尖，沈戀跟着垂了垂眸，方璟再擡頭的時候道：“我就是發現，聽到他不會出來了，我并沒有開心，倒也不是難過，就心裡有點奇怪，明明......”

沈戀道：“是不是有點唏噓？”

方璟點頭，“有點，其實我以為我不會再被他的事影響到心情的，我見他的時候他說的話我都不在意了。”他看向沈戀，“他說他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但是他以為我媽懷的不是他的孩子，我都沒理他。”

沈戀聽完有一瞬是生氣的，但她又很快壓下來，開口道：“我說句不好聽的，還好他沒早早就認你，不然你跟着他長大，我可能就不喜歡你了，你不知道之前我跟我爸坦白跟你談戀愛的事，都說你沒在方家長大，是一個優點。”

方璟頭一回聽到這個角度，也是第一次聽她提起這件事，他驚訝了下，突然道：“你好會安慰人。”

沈戀被他逗笑，“誰安慰你了。”

“你。”

沈戀看他幾秒，沒有再否認，她說：“不用刻意去讓自己不在意，釋懷是一件緩慢地事，不能釋懷也沒關系，以後都開開心心的，我們用快樂的記憶去覆蓋所有不快樂的記憶。”

方璟看着她溫柔的眼睛，“那可以再來一次嗎？”

沈戀瞬間翻臉：“滾。”

方璟忍不住笑出聲。

十月初的時候，蘇城難得早早就飄了雪花，但是因為下的太小，落在地上就化了。

方璟是在沈戀的發梢上看到的。

他把沈戀外套上的帽子拉上，牽着她的手，轉頭跟墓碑上的人說：“媽，下雪了，我們就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沈戀也溫聲道：“阿姨，我們就先走了，下次我再跟他一起來看您。”

她說話時，方璟側頭看着她，沈戀說完轉頭，方璟笑着拉着她離開。

沈戀走着走着，說都沒感覺到下雪了，就把帽子取下來，想感受一下雪，方璟重新給她戴上，“戴上，很冷。”

沈戀又取了，“不要，不冷。”

方璟又給她戴，沈戀又取，第三次的時候，沈戀擡手就給他一下，方璟笑着躲開，擡腳就要跑，又被沈戀拉住帽子......

這是方璟第一次有人陪同來看司晚，也是第一次笑着離開這裡。

兩人走後，一陣風吹過，卻又剛好停在兩人剛走過的地方，沒有帶來一絲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