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随口一句話,兩人誰也沒放在心上,但半個月後的某一天,姜知桃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哪位?”是個陌生号碼,她以為又是來做推銷的。
“呵呵,你男朋友馬上就要死了,你真的不來送他最後一程嗎?”電話那天的人陰陽怪調道。
姜知桃放下手中的相機,把手機換到另一邊接聽,“您打錯了吧,我沒有男朋友。”
雖然是這麼說着,但她也沒有直接挂斷電話,因為對面的語氣是有點奇怪的,而且說什麼死不死的,感覺有人有危險的樣子。
“你是姜知桃吧,江羨不是你男朋友嗎?”對面問。
姜知桃心中一緊,問道:“他怎麼了,他現在在哪?”
“金港賽車場,來得快或許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面。”手機中傳出最後一句話,随即被切斷。
姜知桃一邊快速往外走,一邊給江羨打電話,響了大約四五聲才被接起,電話還能打通多少讓她放下點心來,“你在金港賽車場?”
江羨似乎是頓了一下,才回道:“你怎麼知道?”
“你在那幹什麼?和人賽車嗎?”姜知桃問。
“是。”
她氣息有點不穩,“好像有人要針對你,你能回來嗎?”
“我不會有事。”
姜知桃知道電話裡勸不住他,隻好打了輛車往賽車場去,時間好像忽然變得很慢,她心底也越來越焦急。
“師傅,能快點嗎?”
“好嘞!”
才二月中下旬,天氣還很冷,她下車的時候天上烏雲密布,沒走幾步就開始落雨了。
雨水落在臉上有一種冰涼刺骨的感覺,直到這一刻她才想起自己忘記拿外套就出來了,但現在她也顧不上那麼多。
賽場的起始點就在賽道最顯眼的位置,距離并不算遠,不過因為下雨的原因那裡沒有人,原本守在那裡的兩三個人正在不遠處的一處屋檐下躲雨。
姜知桃看見他們的時候,那幾個人也在拿眼神打量她。
“你就是那個水性楊花的姜知桃?”還沒走近,就有人沖着她遠遠喊道。
“我是姜知桃,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姜知桃認出這個聲音,就是之前打給她的那個陌生号碼的主人。
那人輕巧地哼了一聲,罵道:“真他娘的晦氣,怎麼下雨了呢!”
“他們比賽開始多久了?”姜知桃才不關心下不下雨的事,她隻關心江羨什麼時候才能安全回到她身邊。
“你來的正是時候,他們快結束了。”那人挺好脾氣地回答。
“你在電話裡說的是什麼意思?”姜知桃繼續問。
旁邊一人接話道:“如果他和飛哥賽車的時候翻車了,可不就死了嗎?哈哈哈哈!”
另外兩人也跟着笑起來,惹人厭。
姜知桃強忍不适,朝他們走近了一點,下車的時候她已經打開了手機上的錄音設備,如果這幾個人真的暗中動了什麼手腳,讓江羨出現意外,她絕不會放過他們。
“你們做了什麼?”姜知桃追問。
“哈哈哈哈,那肯定是給他準備了點兒小驚喜。”最開始說話的那人回答道。
姜知桃眯着眼,不太确定他說的是真是假,如果做了壞事,會一點不心虛的說出來嗎?而且語氣還這麼輕松,他們看起來也不像什麼窮兇極惡之徒。
她沒在管他們,眼睛開始放在賽道上,遠遠的,有一輛車開始出現,随後緊挨着第二輛,兩輛車你追我趕一同沖了過來。
明明勝利就在眼前,隻要他們抵達終點,這場比賽就結束了。
可是意外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刻才來,抵達終點時,另一輛車似乎是極不甘心,帶着一種孤注一擲一往無前地向江羨的車撞了上去。
一聲巨大的轟鳴之後,他的車子側翻了,雖然雨勢漸大,但側翻的車子還是起了火。
姜知桃的大腦空白了一瞬,但還是第一時間聯系了救援,邊打電話邊沖進了雨幕中。
另一輛車上的人已經下車,看起來頭部也受了輕傷,他攔着姜知桃不讓靠近,“太危險了,你别過去!”
“你滾開!”姜知桃一把将人推開,然後繞到飛哥車上拿了滅火器。
飛哥攔不住她,捂着自己的腦袋沖跟過來的幾人喊:“叫了救援沒有?他媽的,老子真他媽倒黴,我說我不是故意撞他你們信嗎?”
“叫救援了,馬上就來,現在火勢太大,我們不能過去啊!”
“靠!”飛哥暗罵這群小弟,覺得他們還不如一個娘們。
車子上的火勢已經大了起來,她的滅火器起不到太大作用,隻是稍作延緩,盡量給江羨争取時間。
“江羨,你怎麼樣?”她大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