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她問。

“你是不是擔心我拿不了橘子，才等到現在？”江羨問。

姜知桃沒有否認。

“我身體早好了，拿兩筐橘子不成問題。”他說。

“嗯。”她應道。

“但我很開心，知知，你這麼關心我，我很感動。”江羨笑道。

橘子送出去之後，他們就輕松多了，随着老奶奶走了兩三裡路左右，他們終于把人安全送到家。

這裡算是一處村莊，散落着幾戶人家，他們都蓋着瓦房，有自己的院子。

姜知桃的水壺已經空了，正好可以到老婆婆家裡裝一點水。

老婆婆家裡還有個老伴，腿腳不是很方便，他們的兒子兒媳都已經出門打工，孫子孫女也都不在身邊，平時就靠老婆婆照顧老伴。

估計是家裡很久沒來人過，兩位老人都很高興，要留他們吃午飯，姜知桃和江羨盛情難卻，便留了下來。

誰知道午飯後突然下起了大雨，天氣不知什麼時候陰沉沉了，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

“今天這雨停不了了，留下來，這裡有地方給你們住。”老婆婆熱情地對他們說。

雨果然下了一天也沒停，晚上老婆婆又給他們做了好吃的，吃完飯後把他們領到一個房間裡。

“這是兒子兒媳的房間，現在沒人住，你們今晚住這裡。”老婆婆交代道。

婆婆家一共就三間瓦房，中間是堂屋，另一邊是他們老兩口的卧室，這裡除了這間房估計沒有别的住處。

“婆婆，有沒有多餘的被子，可以給我們一條嗎？”姜知桃問道。

床上隻有一條被子，睡一張床就算了，總不能還睡同一個被窩。

“有的有的，這就給你們拿一條。”婆婆說着，又從櫃子裡翻出一條被子來。

婆婆還特意拿了一個沒用過的幹淨臉盆出來，說讓他們洗腳用。

兩位老人日子過得清貧，卻還用最大的善意來對待陌生人，怕年輕人嫌棄他們用過的洗腳盆，拿出特意給小輩們準備的東西招待他倆。

姜知桃有點後悔沒多帶點現金在身上，對江羨說：“明天早上早點起來，看婆婆家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我們幫一下。”

“好，那我給你打洗腳水。”江羨樂颠颠地跑了出去，沒一會兒端了一盆熱水過來放下，“快試試水溫。”

姜知桃坐在床邊，猶豫道：“你洗吧，我等一下洗。”

她有點不好意思使喚江羨給她端洗腳水。

“我不洗，你先洗。”江羨笑着說道。

在他的堅持下，姜知桃隻好點點頭，并補充道：“這是你自己願意的，我可沒有要求你，别指望我會投桃報李。”

“才沒有！”江羨豎起手掌對天發誓道：“我對你從不求回報，我隻想對你好，而且這隻是一件小事，你不要有負擔。”

外面還在淅淅瀝瀝下着雨，山裡沒有網絡，信号也不好，兩個人都沒有玩手機。

姜知桃洗完腳後，把腳踩在盆沿，等着腳上的水瀝幹。

江羨拿了紙巾過來，“我幫你擦幹淨吧。”

“不用。”姜知桃擺了擺手。

但江羨已經蹲下身，溫熱的手掌拖住她的腳，用幹淨的紙巾一點點擦掉皮膚上沾的水珠。

姜知桃覺得有點兒癢，想縮回腳，卻被他緊緊抓住。

江羨擡眼與她對視，看得她有點不好意思，姜知桃撇開了眼。

伺候她洗完腳，他自己也仔細洗了洗，然後倒了水，又走到窗邊拉窗簾。

說是窗簾，其實隻是一塊深綠色的布，遮擋在小小的窗口。

“要關燈嗎？”江羨問。

“先不關。”姜知桃坐在床上拿着手機，正在看電子書。

江羨也上了床，兩個人坐在一張一米五的床上，分别蓋着被子。

坐了一會兒，江羨說：“我這被子好像有點薄。”

姜知桃伸手過來捏了捏，确實比她的被子薄很多。

大概婆婆誤會了他們的意思，是覺得他們怕冷，所以拿了一條薄被加蓋的意思。

“那怎麼辦？”姜知桃問。

江羨朝她靠近了一點，說：“讓我挨着你睡吧，你身上暖和，而且香香的。”

“别胡說八道。”她今天連澡都沒洗。

江羨往下縮了縮，緊挨着她，頭靠在她的枕頭上，湊在她的腰邊。

過了會兒，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忽然伸手搭在她身上，還緊緊摟了她一下。

“江羨？”姜知桃輕輕叫他名字。

但江羨沒有回應，看起來已經睡熟了。

姜知桃退出讀書軟件，把手機放到床頭的桌子上，然後把他的手拿下去，又下床關了燈。

回到床上躺下，沒多會兒，江羨又湊了過來，照樣摟着她的腰。

這次她也沒有再管，直接閉着眼睛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