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平房,三人度過了很愉快的閑暇時光。
這裡的村民很樸實,得到刑雨診治後,很多村民都送來了吃喝,還有日常用品,真誠樸素的感情讓剛剛經曆過一場爾虞我詐刺殺的三人,心裡多少有點慰藉。
在散場前,李若和刑雨做了一頓美味佳肴,在村子裡的小賣部買了酒,忙碌辛苦兩小時,三人坐在一起把酒言歡。
雖然隻有興承淵和刑雨兩人在互相調侃,那氣氛也十分歡樂。
李若在一旁靜靜地笑,在想說話的時候,她也會參與,不隻是在屏幕上打字給兩人看,而是往可以說話的軟件裡輸入想說的話,播放給他們聽。
興承淵聽到李若手機裡那毫無感情波動的女機械聲時,他很難過,微微醺紅的臉上滿是抱歉和心疼:“若若,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能自由自在地說話!!”
刑雨眼神閃了閃,推他肩膀,怪他不懂事,“别胡言亂語,沒你這樣聊天的。”
李若高興,喝的雖是果啤,可臉頰還是紅紅的,她酒量很差,軟軟地笑起來,快速打字。
女機械音從手機裡響起,語調沒有情感,卻聽得出李若語句中的真誠。
“我不在意這個,真的,他能有這個想法,我就很高興了,知道我沒白費盡心機救他。”
“若若為救我挨了兩搶,我一定會找全世界最厲害的醫生,讓若若能重新開口說話。”興承淵猛灌一口酒,挂在李若的肩膀上,酒勁上來,說話舌頭都在打結:“對不起……,對不起。”
李若的醉意上頭,笑呵呵抓起手機來回應,就像是前世那樣,持續往軟件裡輸入想要說的話。
“你值得,不用難過。”
她輸入完文字,按下播放鍵,機器音說完一遍,她又再次按下去,女機械音再次響起。
她像是找到了趁手的玩具,一下又一下地按着播放鍵,希望能讓愧疚的興承淵聽得清楚,她不要他難過,也不需要他有負擔。
今生我為你擋兩槍,你可知前世你為我付出了大半輩子。
李若執拗地拿着手機,一遍遍播放,眼淚顆顆掉下來。
興承淵酒醉迷糊,癱在李若身邊,呢喃着他心中的抱歉。
酒會上到底有多少殺手,興承淵不确定。
但他能确定的是酒會上大半的殺手都是興家人指使的,否則也不會過去整整三天,除了鞏樊京外,竟再無一人關心他的安危。
兩人東倒西歪,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刑雨默默地看着,她的眼睛如黑曜石般晶亮璀璨。
看了許久許久。
久到兩人都撐不住困倦,倒下呼呼大睡的時候,她才收回視線,揉了揉發疼的眼睛,感歎道:“都是孽債!”
而此時。
刑雨的瞳眸再次變成淺棕色:“無聊啊……”
千杯不醉的刑雨看着一團糟的小診所,無奈地把東西收拾幹淨,把所有東西歸位後,她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翌日,清早。
刑雨從後山鍛煉回來,叫兩人起床:“都醒醒,世界末日了!”
興承淵煩躁地轉個身,繼續睡。
李若迷糊睜眼,看了眼鐘表,六點。
她乖乖起床洗漱,在路過興承淵的時候,發現刑雨要踹他,趕忙掀開他蓋在身上的衣服,輕輕拍打他的臉頰,叫他起床。
“别吵!”興承淵拍開李若的手。
李若又拽了拽他耳朵。
興承淵就是不醒。
刑雨的暴脾氣上來,拉開溫柔如水的李若,“你這樣不行,像這樣!!”
刑雨一腳踹在他睡覺的桌子腿上,“哐當”一聲,桌子一陣搖晃,她的力度拿捏得當,愣是震顫了半分鐘,才堪堪停下。
興承淵“騰”的坐起來,看眼前兩人,“地震了??”
“震你個頭啊!”刑雨把他推下去,“該回了。”
“……”興承淵滿心抗拒,一點都不想離開,甚至萌生出想在這裡定居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