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燈也太暗了。水是藍的,你們再弄一堆□□綠燈,遊客什麼也看不到。都改成白燈,要光線好的,角度還不能刺眼。”
詹羽瑩一進館就被五顔六色的光污染雷到。
“嗯,好,一定。”
顧言和下屬在一旁,拿着牛皮本記着。
“你這……鹦鹉魚全是人工紮針染色的啊,這是虐待,别這麼幹了。”
詹羽瑩看着鹦鹉魚身上密密麻麻的花花綠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往前走。
“這巨骨舌魚身上爛成什麼樣了。魚大還多,缸小還淺,你們又不勤換水……挪出去一半吧。”
詹羽瑩不忍直視。
“天……這黃金鲹都爛成黑的了,趕快隔離吧,不然這一缸都廢了。”詹羽瑩無語,“你這……這海星都發黴了!還是在觸摸池,真不擔心小朋友誤食住院啊。”
一圈下來,詹羽瑩刷新了對世界的認知。一想到羅洌從小就受過好幾遭這樣的“洗禮”,簡直想頂禮膜拜。
山達水族館的九成問題,都跟科學知識沒什麼關系,就是不用心。但要是考慮到商業價值,确實更欠火候。
“山達的問題,其實您也都能看出來,讓他們改就是。我們逛一圈下來,倒也沒什麼獨特建議。”
詹羽瑩誠懇說道。
帶着賈一陽來,就是為了填補她的知識盲區。但現在看來,沒什麼珍惜物種的山達水族館,她一個人也足夠應對。
“這你就謙虛了,”顧言恭維道,“你們臨淓能來,就是對山達最大的幫助。”
顧言歎了口氣:“我們想把山達水族館建得更有地方特色。把山達及其周邊的原生魚,都作為特色進行展示。你們臨淓對這個有經驗,能不能教教我們?”
詹羽瑩看了眼賈一陽:“山達确實該搞點特色的——不管從原生魚還是高科技科普展區着手。我們來的時候,一路被海棠勾得魂都快飛了,山達水族館的原生魚展區,要是也能融入海棠元素,肯定大受歡迎。”
接着,賈一陽根據所學知識,交代了山達特色魚種的飼養注意事項,詹羽瑩也分享了臨淓的拍攝服務和周邊思路。
但看賴志強這心不在焉的樣子……詹羽瑩和賈一陽都對山達的未來不太樂觀。
“姐!”一道年輕活潑的聲音,吸引了詹羽瑩的注意力,“姐,我能去臨淓學習學習嗎?”
來人是位紮着低馬尾的女青年,穿着山達水族館的工作服。
她趁着詹羽瑩愣了一秒的功夫,繼續遊說:“我不要錢,全程自費,也絕對不會打擾你們工作。哦對!門票也照掏,不會占臨淓便宜——”
“等一下,”詹羽瑩趕緊打斷,“你是?”
“哦!我是臨淓的忠實粉絲,你看!”低馬尾從懷裡掏出一個羊淘的毛絨鑰匙串,答非所問。
顧言連忙拍着她的胳膊圓場:“詹總是問你怎麼稱呼,在山達做什麼工作。”
“哦!”低馬尾趕忙端正态度,伸出右手,微微欠身,“詹總您好,我是馬蔚,喜歡紮馬尾,平時負責打掃打掃衛生,幫遊客答疑解難什麼的,畢業于山達生物學院,是土生土長的山達人!”
“你好……”
詹羽瑩被眼前跳脫的姑娘整得一愣一愣。
“老賴說我們館收益不行,所以撐不起頻繁換水、刷缸的人力物力。相比之下,魚死了馬上換新的就劃算多了,所以即便知道有很多問題,也拖着不改。”
馬蔚笑對詹羽瑩:“所以我想學學臨淓的緻富方式,看看能不能用在山達身上。”
詹羽瑩看了眼無奈揉脖子的賴志強,又看看垂目沉思的顧言,點了點頭:“可以呀,歡迎你來。”
“真的!”馬蔚蹦起來,“太好了!”
然後轉向賴志強:“咱們山達有救了!”
晚上,詹羽瑩和賈一陽被顧言招待着品嘗了山達的特色美食。次日,她拎着大包小包的各種山達傳統糕點,飛回了濱海。
一路上,賈一陽已經死氣沉沉。
“小詹!你回來了。”
趙姨笑着迎上。
“趙姨,張姨,來來來看我帶來什麼好東西!”
詹羽瑩連忙拆包,給大夥分。
“你們怎麼不多玩幾天啊?”
許豪不急不慢走過來,拿了個綠茶酥。
“我倒是想,但有些人不幹……”
賈一陽訴苦。
許豪笑了一聲:“習慣就好。”
詹羽瑩不忿:“我們要是多玩幾天,累死的是你。别說風涼話了快幹活吧。”
因為事出突然,所以許豪被緊急召喚來幫忙。這兩天他無雙和臨淓來回跑,行程确實稱不上輕松。
今天羅洌值夜班。詹羽瑩拎着一大包點心,開着兩天沒摸的車,啟程去濱海。
“哎呦嫂子來啦。”
“嫂子還帶這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