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有晴瑤自己知道，她是有私心的。

她為自己準備的蟠桃大會禮服，與哪吒這一身不僅顔色相近，連衣袖上的花紋繡法與位置也刻意不用了他那件。

就像是……一對。

衣服做好的那天，晴瑤特意叫來了哪吒。哪吒推門而入，看到那件衣裳的第一眼，目光微微一頓。

晴瑤招呼着他穿上試試，看看是否合身。

哪吒眯了眯眼，目光從晴瑤身上重新落在衣裳上，視線在那幾乎和她衣服同款的位置停留片刻，随即一挑眉：“這蓮花紋……怎麼和你那件的一樣？”

晴瑤頓時耳根泛紅，原地轉了轉手指，有些心虛地支吾：“哎呀，就是……随便繡的，反正你是蓮花化生的嘛。”

哪吒當然聽得出她在打馬虎眼。

他不緊不慢地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低頭看着她，聲音淡淡地開口：“晴瑤，你是不是……想和我穿成一對？”

晴瑤一聽這話，臉立馬炸紅，結結巴巴地：“我、我、我沒有——就是覺得……呃……繡得很順手！對，我就是繡得順手，所以一時沒注意給自己也繡上了……就是這樣的。”

哪吒看她臉紅得像要冒煙了，眼底帶着一點笑意，卻不再揭穿她的借口，反倒語氣輕松地開口：“我覺得挺好的。”

“……啊？”晴瑤一愣。

哪吒看着她，目光一如既往地沉靜，唇角卻輕輕一揚：“既然是你做的，那我就穿。和你穿一對，也挺好的。”

晴瑤原本緊繃着的心瞬間軟了下來，臉還是洪澤，嘴角卻忍不住揚了起來。

她眼睛彎彎，聲音軟軟地應了一句：“那你可不能反悔。”

哪吒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平靜帶着一絲寵溺：“我什麼時候反悔過你？”

晴瑤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笑着把頭低得更低了。她忽然開始期待起蟠桃大會那天。

哪吒說完那句話後，見晴瑤臉紅得低下了頭，眼裡還帶着笑意，心頭忽地一軟，那種想把她捧在手心裡護着寵着的情緒又冒了出來。

他垂眸想了想，聲音低了幾分，運氣卻認真起來：“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忙着給别人準備東西？”

晴瑤眨了眨眼，擡頭看他，沒反應過來：“啊？是啊。”

哪吒眼神微動，語氣不緊不慢地問：“那你自己呢？”

“嗯？”

哪吒看着她那雙清亮的眼睛，語氣比剛才柔和了不少：“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晴瑤怔了一下，有些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她下意識地搖搖頭：“沒有啊，我什麼都有……啊不對，我的意思是，我沒有特别想要的，也不缺什麼。”

哪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嗯？确定沒有？”

晴瑤被他盯得有些慌，嘴巴一張一合，像是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哪吒見她這副模樣，心裡大緻也猜到了幾分，眼底笑意更深了些，低聲道：“我不是别人口中的‘三太子’，你不用不好意思跟我開口。”

“你是我……的晴瑤。”

晴瑤：“！”

她的臉一下又紅了個徹底，連耳根都紅透了，心跳亂得簡直像一團小鹿在胸口撒歡。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小聲地擠出一句：“那、那……你給我準備個驚喜好不好？我不挑的，什麼都行……”

哪吒一愣，随即輕輕一笑：“好。”

“那你到時候記得穿上我給你做的那套衣服。”

“好，你也記得穿，我也會把準備好的驚喜帶給你。”

晴瑤眉眼彎彎地應下：“那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