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抱着晴瑤,力道不重。他低頭,蹭了蹭她的腦袋,聲音低啞,有些委屈地問道:
“你這幾天……為什麼總是在躲着我?”
晴瑤一愣,心髒一緊,剛想張嘴解釋,就聽他繼續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不說話,也不來看我,連吃飯都不肯和我一起了……”哪吒語速很輕,卻藏不住話語間的焦躁和壓抑,“我以為……你是不是,不喜歡和我在一起了。”
其實晴瑤不知道的是,這幾天哪吒一直都很煎熬。他每天訓練後,總會下意識朝那熟悉的方向看去,可那裡的晴瑤不見了。他站在人群中,心卻一直往外漂,心裡總是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麼,怎麼都填不滿。
沒人知道,那些天裡哪吒每天都在猜:是不是他被晴瑤嫌棄了,還是晴瑤不小心聽了什麼别人的閑言碎語?他想去找她,可又怕她是真的不想見他——哪吒一向無所畏懼,卻唯獨怕晴瑤對他冷淡。
所以今天,在訓練時,他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偷偷張望的晴瑤。那一瞬間,他的心猛地被填滿了,也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顧不了其他,徑直把她拉到了那條人少的小徑,吻住了她。
那一刻,哪吒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
不再訓練,不再打仗,不再煩惱天命、責任和戰事,隻想抱着她,永遠。
晴瑤聽到哪吒說的話後怔了一下,随即擡頭看着哪吒,語氣低低的,卻滿是真誠:“我不是不想見你……隻是擔心會影響到你。你最近不是一直很忙嗎?我想着……如果我不打擾你,你就能安心一點。”
哪吒聽後沒說話,隻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動作一如往常那樣溫柔。他低聲道:“不會的,傻子。你來找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被影響?”
說着,他稍稍俯身,額頭輕輕貼着她的:“以後别再躲着我了,嗯?我不喜歡你躲着我。”
“還有……”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勾了勾嘴角,嗓音低沉卻認真,“每天都要來練兵場找我,哪怕不說話,在旁邊看我一眼也行。”
晴瑤聽得心都軟了,她本就一天到晚都在想着哪吒,如今有理由能見他,她當然不會拒絕。那些日子裡不能見面她就已經夠想他的了,現在話說開了,她恨不得立刻就黏在他身邊才好。
她點了點頭,笑得眉眼彎彎:“好呀,以後我每天都來找你。”
她頓了頓,又輕輕道:“而且我也想通了,别人怎麼說是他們的事,嘴巴長在他們身上,想講就講去吧。我知道我沒做錯什麼,問心無愧就好。”
哪吒聽後也忍不住笑了,伸手将她重新摟進懷裡,語氣帶着點寵溺:“我家瑤瑤可聰明了。”
之後的日子裡晴瑤都會去練兵場,而且她發現那個冷哼聲沒有了。哪吒竟然知道了,晴瑤愣了一下,但很快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朝哪吒跑去。
撲進哪吒懷裡後她踮起腳親吻了一下他的臉,笑着對他說:“哪吒我發現我更加喜歡你了,怎麼辦?”
哪吒捏了捏她的臉,笑道:“那就再多喜歡一點吧。”
這日,哪吒沒有來找晴瑤,而是去了淩霄寶殿。
淩霄寶殿内,玉帝召集衆仙齊聚,商議近日妖王餘孽擾亂三界之事。
衆仙屏息而立,隻聽玉帝威嚴開口道:“近來妖氣異動,東海邊界屢屢傳來妖族殘黨作亂消息,需盡快平定。”
話音落下,衆仙心中一凜。玉帝随即目光落在殿中神情肅穆的哪吒身上,鄭重宣布:“三太子哪吒,乃我天庭猛将,此戰便由你為先鋒,率軍前去捉拿妖王殘黨,平息亂象。”
哪吒拱手應命:“臣,領旨!”
晴瑤是站在人群後方聽到這句話的,她心中一緊,但很快,她抿了抿唇,眼中雖有擔憂,卻還是努力揚起了一個笑容。
等哪吒從殿内出來時,她早已等在外頭。哪吒一見她,剛要開口,晴瑤就先一步走上前,揚起臉笑道:“你去吧,我在這邊等你凱旋。”
哪吒看着她那雙透亮的眼睛,心頭一動,正想說什麼,卻聽她繼續笑着道:“等你回來了,要帶我去我喜歡的那座仙山,玩上一整天,不許拒絕。”
哪吒一愣,随即嘴角揚起,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一整天都陪你,誰都不準搶。”
南天門前,衆仙彙聚,甲胄齊鳴,聲勢浩大。哪吒一襲玄紅戰袍,手持火尖槍,神情冷峻。
晴瑤站在人群之中,眼中盡是不舍。她并未哭,隻是緊緊攥着手中哪吒曾送她的護符。
哪吒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她,腳步不停,徑直走來。衆仙紛紛讓開道路。
晴瑤仰頭看着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哪吒便已握住了她的手,聲音低沉:“别怕,我一定回來。”
她輕輕點頭,想說點什麼,卻一時間哽在喉嚨。
哪吒低頭看了她片刻,忽而彎下腰,在衆仙面前,毫不避諱地吻住了她的唇。
衆仙震驚,有人低聲驚呼,有人悄聲議論,但哪吒卻毫不在意。他隻是緊緊抱着懷中人,吻得極其認真。
良久,哪吒才松開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輕聲說:“晴瑤,等我。”
晴瑤眼眶泛紅,卻還是笑着點頭:“我會的,哪吒,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哪吒轉身而去,火尖槍橫在肩上,風吹起他的披風如烈焰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