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水機在走廊上,我趁着前桌金發辣妹和同桌睡神出去打水的時機做賊心虛地環視教室一周——沒看到T的身影。想必這家夥還留在操場打球,會比其他人晚些回來。
很好!排除所有危險因素,這麼好的機會一定獨吞這條巧克力,絕對不能有差錯。
我心驚膽戰打開包裝,巧克力那看着就會令人口中泛起甜味的一角逐漸從包裝紙中顯露出來。
忽然,一個陰影擋住了我的視線,T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後桌的位置,(和鬼一樣完全沒有腳步聲,我甚至都懷疑之前查看教室的時候他是不是就躲在我視角看不見的課桌底下)。
因為他站我坐,所以很輕易地繞過我的頭頂拿走了最後一塊巧克力。
他拿走我的巧克力時離我很近,我的整個後背幾乎貼在了他的身前。因為剛上完體育課,他粗聲喘氣的鼻息全灑到我的脖頸上。
我因為一時間不知道該嫌棄他剛運動完出汗還是該震驚于他的閃現行為而完全呆滞在了我的座位上。而當我的大腦從待機狀态中作出反應,轉過頭時,他早就把整塊巧克力一股腦勁塞到嘴裡了。
——我艹我的巧克力!!
此刻的我像一隻炸毛的貓,腦中隻有一個念頭瘋狂攢動:
極刑處置這個笑得一臉狂妄的傻缺!為我最後一塊巧克力報仇雪恨!
正當我伸手去揪他的衣領,T卻突然拽住了我伸到半空中的胳膊,把整整一闆巧克力“啪”一下拍到我手上。
反轉來得太過突然,我沒能明白怎麼一回事,大腦徹底宕機。
T朝我笑,撕開包裝掰下一小塊喂到我嘴裡,習慣性胡亂扒拉幾下我那撮白毛。
“小商店的沒有這種好吃,我周末去超市買的,你那個就當小爺我大發慈悲虧本交換啦!”
說真的,T這種男孩子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細心。要不是我有點粗神經,且因長期扮作男生的思維幹擾,真的會被他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