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等他還清甚爾哥哥的學費都得幾年後了,再多延長點時間也沒關系。
相信甚爾哥哥不會介意的。
雖然但是,最後買東西的錢還是不夠,于是夏油傑大方貢獻了自己的零花錢。他的日常所需用品媽媽都準備了,根本沒什麼要自己花錢的地方。
他的零花錢一般都用來買吃的和喝的投喂他弟了。不過他對于他弟零花錢的去處有點點疑惑,他們經常在一起,也沒見他弟花什麼錢啊,怎麼每個月錢都花完了?
可能是請自己朋友吃東西了吧,據他所知他弟分享欲望很高,對朋友一向大方。夏油傑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多久,他陪着興緻高昂的弟弟大包小包的提着給貓貓的東西回家。
之前醫生檢查夏油咪肚子裡有三胎,夏油悠喂完給夏油咪的補品後興奮的給三隻貓貓布置小窩和小玩具。
然而現實生活就是如此無常,這些東西最終都沒有用到。
2000年六月二十三号,很平常的一天,回家的路上鄰居告訴夏油悠,夏油咪被車撞了,被好心人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夏油悠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來的及見。
那是夏油悠長這麼大以來最傷心的一次。他一遍遍撫摸叫着“咪咪”,撫摸着他還帶着柔軟卻失了溫度的身體。
他多希望咪咪能睜開眼,像往常一樣沖着他嗲聲嗲氣的“喵喵”叫,跑過來蹭他的手心,蹭他的褲腿,蹭他的鼻尖。
可惜現實是無法改變的。
夏油悠哭得傷心極了,眼淚完全止不住,誰都哄不好。哭到最後哭到嘔吐,還差點上不來氣,臉都脹紅了。
把夏油家另外三人吓得不輕。他們也很為夏油咪的離去傷心,但是現在他們更擔心自己的孩子/弟弟。
夏油悠那幾天夢裡都在哭,情緒浮動過大,再加上他身體本來就不好,所以緊接着就開始發熱。
一連高燒好幾天,燒了退退了燒,清醒的時間大幅度減少,吓得夏油媽媽趕緊送孩子去醫院,醫生表示最好入院觀察。
在醫院僅僅三天,人就瘦了好幾斤。躺在病床上,隻能看見小小的一團,不湊近都看不到他胸口的起伏,讓人分外揪心。
夏油傑這些天一直請假陪在弟弟身邊,他看着那些醫生用他不知道的儀器放在他弟身上檢查,看到一袋袋不知名藥水進入他弟的身體,看到一管管血從他弟體内被抽走。
夏油傑突然對醫院産生了恐懼。他不安的想去抓弟弟的手,但馬上想到弟弟兩隻手上面有青青紫紫的針眼又立馬縮回。
他抿了抿唇,紅了眼眶,低頭湊到他弟弟面頰那裡蹭了蹭,帶着明顯的哭腔說,“悠,我好害怕啊。”
快醒來吧,悠。
病房外看着這一幕的夏油爸爸和夏油媽媽不禁也紅了眼眶,都在心裡默默祈禱孩子能快點好起來。
好在事情到了第五天發生好轉,夏油悠基本燒退了,清醒的時間趨于正常,精神也好了許多。後續觀察了兩天沒問題,醫院就讓辦理了出院。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走出醫院,夏油悠晃了晃左右牽着的手。
夏油爸爸公司最近比較忙,請不了假所以沒來。
“沒關系,隻要悠沒事就好。”夏油媽媽蹲下身摸了摸小兒子的頭,“你這次可真的吓到我們了。”
夏油傑小心的抓着他弟的手腕,沉着臉在一旁一言不發。
夏油悠抱着媽媽的脖子蹭了蹭,又親了下,學着媽媽撫摸他頭的樣子摸着媽媽的頭,“抱抱親親,不怕不怕啦。”
那認真的小模樣一下子把夏油媽媽逗笑了,感覺心裡暖呼呼的,之前積累的所有的壞情緒都飛走了呢。
夏油悠照着樣子給他哥也來了一套。夏油傑抿了抿唇,緊皺的眉頭悄然松開了。
晚上,夏油悠剛躺上床敲門聲就響了,他高聲喊了句,“可以進,門是開的。”
夏油傑探出半個頭,“悠,今晚可以一起睡嗎。”
夏油悠沒說話,挪了挪小屁股,拍拍床上空出了大片的地方,意思不言而喻。
夏油傑窸窸窣窣的上了床,很快躺好。兄弟倆誰都沒說話,夏油悠病剛好,精神還沒完全恢複,這會兒瞌睡又來了。
夏油傑也沒什麼要找他弟談心的,他隻是一個人睡不着而已。
沒過多長時間夏油悠就完全睡熟了,夏油傑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悄悄在圈在他弟手腕上比劃了一番。
悠的手腕比之前細了一圈呢...
夏油傑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讓他弟補回來,還是肉肉的手抓着舒服。聽着旁邊根出同源的呼吸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夏油傑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