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康斯坦丁帶着阿爾忒彌斯來到了酒吧。

一個黑發男人站在最高處點燃香槟塔，熊熊的火光映照出他深邃的面容，然後向後一倒，落在酒池中，濺起巨大的水花，引起一陣陣的歡呼。

而一眨眼，對方就來到他們面前，準确來說，是來到康斯坦丁面前。

修身的襯衣伴随着沉郁的酒香卻滴水未沾，在霓虹燈的閃耀中，既融入其中，又格格不入。

引領狂潮的人卻置身事外。

“小姐，好奇心會害死貓。”語氣帶着責備，眼神卻連偏移都沒有，而是直直看向她身旁的康斯坦丁，“我希望你是帶着靈魂來赴約。”

“酒已經代替水占據你應該用于思考的部件了嗎，路西法？”康斯坦丁毫不客氣地怼了回去，“來人間那麼久，難道沒人教過你願賭服輸這個詞嗎？”

路西法瞬間變得興緻缺缺，“你的目的是為了這個……”路西法似乎是在找詞形容阿爾忒彌斯，随意撇了眼一旁保持安靜的本人，忽然眼神一變。

“有趣。”路西法短暫地和康斯坦丁對視一眼，目光直直看向阿爾忒彌斯，多了志得意滿。

阿爾忒彌斯上前一步，從康斯坦丁身後走到光處，迎上路西法幾乎要将她抽筋扒皮的眼神，“我要從冥府帶走一個靈魂。”

康斯坦丁點燃了一根煙，漠不關心地靠在窗邊吞雲吐霧，看着雨水打濕檐下的烏鴉。

天真的姑娘，煙霧掩蓋住他眼角的譏诮，她還沒搞懂地獄的規則。

阿爾忒彌斯對他抱有善意，康斯坦丁當然知道。

他當然會幫她的。

但趁機敲一筆又不過分。淅淅瀝瀝的雨聲遮蓋了阿爾忒彌斯和路西法談話的内容。

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場對話也到了終局。

路西法好以整暇地坐在沙發上，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愉悅，“那麼你能付出什麼？”

阿爾忒彌斯剛想回答，康斯坦丁适時介入，打斷了這場單方面碾壓的對話。

“欺負一個小姑娘不好吧？”

把阿爾忒彌斯送進去，他自己的飯碗可就不保了，黑暗正義聯盟的條件很不錯。

而且，火候也到了，欲擒故縱是好，玩脫了可就砸手裡了。

想到自己的體檢報告，康斯坦丁煩躁地用大拇指将燃到盡頭的煙頭摁滅。

路西法仿佛剛剛才意識到康斯坦丁的存在，“我以為你最懂什麼叫明哲保身。”

康斯坦丁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人情債，偶爾也要接一點虧本買賣。”

“那麼你能付出什麼？”路西法翹起二郎腿端坐在沙發上，上身微微前傾，“你知道你應該付出什麼。”

“當然。”康斯坦丁在路西法的靈魂契約上潇灑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