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的動作停住了：“試禮服？”

虞泠轉過頭，坦然道：“和傅江冉一起，為晚會做準備。他給我挑了幾件新衣服，讓我去看看合不合适。”

李一的呼吸重了兩分，他盯着虞泠，沒有說話。

原書裡，虞泠的禮服都是傅江冉親手給她穿的。

明天，他還會親手給虞泠穿上衣服嗎？

虞泠連身體也轉了過來，她單膝跪在李一的兩腿間，李一的手虛虛搭在她的腰上。

“你生氣了？”

李一：“……沒有。”

他隻是有些惡心，想吐。

虞泠捧起他的臉，吻了上去。她含住他的唇瓣，慢慢深入，纏綿婉轉地勾着他的舌頭。

這個吻她吻了很久，久到李一都要以為這是離别前的最後一吻。

李一将她抱得更緊，手上力氣大到青筋都繃出，嘴上卻隻是被動接受這個吻。

虞泠離開他，喘息了一會，看着嘴唇和眼睛都潤潤的李一，突然笑了出來：“騙你的，我讓他直接把衣服送過來。”

她去掰李一的手，和他十指相扣：“還說沒生氣，都要把我腰都勒斷了。”

她又在戲弄他。

李一垂下眼睑，眼角紅得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

虞泠一驚，她的話有這麼嚴重？

她連忙抱住李一，輕聲細語：“怎麼了？怎麼又要哭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再也不和傅江冉出去了好不好？”

李一馬上回答：“那你不要和他一起去參加晚會。”

李一情緒上頭，目光沉沉地提出要求。

虞泠沉默了兩秒：“這不行，我先和人家說好了，之後，之後我一定不會再和傅江冉單獨見面了。”

李一沒說話，不說同意還是不同意。

他現在腦子有些亂，需要時間整理一下。

虞泠見他不說話，讨好地吻了吻他的臉頰。

“别生氣了，我跟你道歉。”

李一抱緊她，臉埋在她的頸窩。

“我沒生氣。”

他隻是……

隻是……

虞泠說喜歡他，是不是有一點點是真的？

他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是一個失格的利用對象，甚至還對她提出要求，但她還是答應了他。

答應他再也不見傅江冉。

她還會哄他，對他笑，親吻他。

還說他可以主動吻她。

他在她心裡，會不會不隻是一個利用對象？

這些日子的相處中，她會不會有一點點愛上他？

她利用他的過程中，會不會參雜着一絲真心？

會不會，哪怕她成功報複傅江冉，離婚後依舊會和他在一起？

隻要有一點點，一點點真心喜歡他就夠了——

“虞泠，你喜歡我嗎？”

虞泠側過臉，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理所當然道：“當然啦，我最最最喜歡你了！”

李一凝視着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真的嗎？”

她在笑，漆黑的瞳仁裡仿佛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真的！”

他當真的了。

既然虞泠說喜歡他，他就相信她。

李一想，這應該是世界上最好的報酬。

但如果虞泠欺騙他……

他會替虞泠實現她的諾言，讓她“愛上”他。

他會徹底占有虞泠，當然，他也會被虞泠占有。

隻愛她一人，隻看她一人，隻在乎她一人。

李一的眼神認真得讓虞泠發毛，她眨眨眼，又問李一：“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李一的臉一下子紅透，淺棕色的眼睛像是要化開，他的聲音很輕，近乎嗫嚅。

“喜歡。”

他喜歡虞泠。

好喜歡好喜歡。

虞泠一臉嚴肅，說：“你說什麼？太小聲了，我聽不見。”

李一的臉更紅，連着脖子都紅起來，但他依舊執着地凝視着虞泠，認真說：“我喜歡你。”

虞泠滿意地點頭，獎賞一般摸了摸他的頭。她并不打算久留，但李一握住了她即将撤離的手腕，主動低下頭，說：“再摸一會。”

虞泠另一隻手捏住他發燙耳垂，勾唇一笑：“那你求求我。”

李一沒說話，安靜了很久，但也沒放開她的手，兩人僵持了三四分鐘，虞泠手都僵了，才聽見李一小小的聲音。

“求求你，再摸一會。”

勝利後的虞泠馬上忘記剛才的不耐，她得意洋洋地說：“再說一遍。”

李一這次說得明顯順口很多，他主動擡起臉，蹭她捂住他耳朵的那隻手：“求求你，再摸一會。”

李一的小動作讓虞泠心神蕩漾，她心情大好地又摸了會李一，直到把他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

随着她的動作，李一的喘息聲變得明顯，聽得虞泠臉頰燥熱。

她摸得是李一的頭發嗎？怎麼喘成這樣？

虞泠實在忍不了了，她停下手，裝作沒看見李一可憐巴巴的眼神，撿起掉在地上的毯子坐得離他遠一些。

李一又湊過來，想抱她。

虞泠推開他兩次，見推不開也就不掙紮了，讓他抱着。過程中她裝作不經意地摸了兩下李一的腰，李一明顯僵了一下，但還是執着地來抱她。

虞泠回憶了一下手感，咂咂嘴，李一的腰好細。

但他也太敏感了，隻是碰一碰就整個人都僵住了。

虞泠偷偷瞄了眼李一，想着她還是慢慢來吧，别把人家吓着了。

雖然隻能看不能碰，但美好的幸福生活還是很有盼頭的。

虞泠在心裡握拳，想着争取早日徹底拿下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