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都是李一太柔順了,才讓她産生了惡趣味。
李一就和他垂落的頭發一樣,可以讓她随意撥弄。
不過現在的李一太乖巧,也讓虞泠覺得有些無聊。
他以前還會惱羞成怒,現在無論她說什麼李一都隻是沉默,點頭。
虞泠織圍巾的動作慢了下來,她記得,之前李一死也不吃她吃過的蛋糕,還兇了她。
哪怕現在,他也隻吃了一次她吃過的蘋果。
李一好像有潔癖和強迫症來着。
家裡東西一定會被他收拾得整整齊齊,無論虞泠再怎麼亂丢,第二天都會看見東西回到它原來在的地方。哪怕是放在儲藏間的那些看不見的畫作,也被李一一列一列的放了起來,他甚至還按大小顔色分了類。
虞泠心思活絡起來。
吃完飯半個小時,虞泠訂的蛋糕也到了。
虞泠故意隻吃了一半,然後用叉子把剩下一半攪成一團。
虞泠沒離開餐桌,李一就陪她一起坐着,他看見虞泠的動作額角的青筋跳了兩下,實在是看不下去,他移開了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虞泠的發旋上。
膝蓋上傳來擠壓感,李一愣了愣。
虞泠一隻腳踩着他的膝蓋,一手把剩下的蛋糕推給他,拖着腮沖他笑:“我吃不下了,你吃掉。”
李一沉默,他盯着奶油和蛋糕胚混在一起的蛋糕掙紮兩秒,還是拒絕了。
“我不想吃。”
他很少拒絕虞泠的要求,但這個蛋糕他真地難以下口。
而且他記得以前虞泠不是這樣吃東西的,她會把蛋糕幹淨整齊地吃掉。
李一擡起頭看她,她心情不好?
虞泠假裝冷臉,她皺起眉,腳下的力氣加重,強硬道:“不行,我讓你吃你就吃。”
“你不吃我就不理你了。”
虞泠嚴肅道。
不理他——
李一一瞬間感到呼吸困難,他垂下眼睑,接過虞泠手裡的叉子,還是一口一口地吃完了。
虞泠反而愣住了,這就吃了?
他的頭發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虞泠看不見他的表情,她踢了一腳李一的膝蓋:“擡頭。”
李一吃完最後一口,放下叉子,深呼一口氣後緩緩擡起了頭。
看着李一紅紅的眼角,虞泠瞪大眼睛。
又哭了?
就因為她逼他吃蛋糕?
虞泠大為不解,李一也太脆弱了,她都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哭,而且不想吃就不吃嘛,她又不會把他怎麼樣。
李一直視着她:“我都吃完了。”
所以不要不理他。
虞泠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也沒聽他在說什麼,連連點頭。
但他紅着眼睛好可愛。
像兔子。
虞泠小時候養過兔子,不過養了一段時間後她就沒興趣了。兔子也更親虞溪,虞泠就丢給了虞溪養。
虞泠想,李一這隻兔子她一定會養很久,不會像以前那樣随便丢掉。
見虞泠不知道在想什麼,李一握住她踩在他膝蓋上的腳。
好冷。
他把它摟到懷裡,希望用體溫讓它熱起來。
虞泠自然地把另一隻腳也擡起,一同塞進他兩隻手裡,讓李一給她暖腳。
虞泠拿起一旁的手機,給傅江冉發消息:
「直接在柳家彙合嗎?」
「我來接你」
「也行」
「那我下午兩點來接你」
「這麼早?」
宴會不是晚上才開始嗎?
傅江冉:「這次有很多大人物,我們去晚了不太好」
虞泠沒怎麼關注這個晚會,不太清楚有誰出席。
「大人物?有誰?」
傅江冉:「錦城市長會來,可能還有些議員,柳家和市長關系好,你知道的」
「還有二十四區黎城的代表團,宋家,夏深說他還給朝珏發了邀請函」
有些大财閥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會站隊,賭自己支持的政黨取得成功,成功了就會獲得更多的信息與機會,當然,失敗了也會多一些阻礙,但也不會遭到很嚴重的報複。
聯邦的兩個大政黨雖然不太對付,都很有默契不會鬧得太難看,他們也不蠢,知道鹬蚌相争漁人得利的道理。與其鬧得你死我活,不如維持現狀,反正總理基本都是從他們兩個政黨裡出,你一次我一次 ,也算公平。
柳家一直都站隊保左黨,他們運氣不錯,連着兩屆都是保左黨的人被總統任選為總理。
如今錦市的市長就是保左黨的,或者說整個叁區都是偏保左黨。
傅家和宋家則是那邊政黨都不站,是中立派。對于政府政策的變動,他們會雇傭議員的家屬擔任閑職,來獲得政府的内部消息。
政府官員原則上嚴禁與财團私聯,議會及其領導的最高法院會監察他們是否有以權謀私的情況。與之相比,議員的限制明顯小了很多,聯邦一般都睜一眼閉一眼,半認可這種雇傭議員家屬以獲得情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