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她的呼吸更加輕緩,姿勢更加自由舒展,抱着他的手也松開。
睡着了。
他好難受。
借着幾乎沒有的光,李一側過身,看着虞泠的眼神晦澀。
他想像昨天一樣,離虞泠近點近點再近點。
手覆蓋在她的大腿,五指陷入柔軟的肌膚,留下紅色的掌印。
隻是蹭蹭的話,應該沒關系吧?
他會很輕的,不會把她吵醒的。
李一的嘴唇顫抖,他閉上眼睛,狠狠咬了口自己的舌尖,痛感讓他稍微冷靜下來。
不可以,不可以。
他滑坡了。
一開始隻是允許自己擁抱虞泠,現在他居然想猥亵她。
他要離她遠一點,不能再放任自己龌龊的思想和下賤的舉動。
虞泠突然動了一下,李一的瞳孔緊縮,他的手還在虞泠的大腿上,如果她醒來,就能馬上發現李一污穢的想法。
緊張刺激着腎上腺素分泌,李一的心跳響如擂鼓,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虞泠還沒有睜開眼。李一謹慎地、不舍地拿開手,他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拿了一床新的被子。
重新躺會床上,李一和虞泠隔着半米的距離,他忍耐着,強迫自己入睡。
過了會,虞泠又向他靠攏,像抱抱枕一樣抱着他,李一不斷後退,幾乎要從床上摔下來。
虞泠再次把腿搭在他身上,李一自暴自棄地轉向虞泠,也将她抱在懷裡。
外面下着暴雨,雷聲轟鳴。
虞泠睡得很安穩,李一身上的沐浴露和洗衣液混個的香味讓她覺得安心。
早上六點,李一關閉震動鬧鐘,撐着額頭,眼裡的紅血絲蔓延。
虞泠睡相不太好,滾來滾去,還踹了他兩腳,李一的睡眠本來就淺,這一晚上驚醒了四五次,幾乎沒睡。
床邊有一床半落在地上的被子,李一解開虞泠纏在他身上的手臂和腿,起身将被子撿起。
昨天晚上折騰半天,不知怎麼的就又和虞泠蓋了一床被子。
李一驚醒的時候,都快懷疑她是故意的,知道了他龌龊的想法,所以故意引誘他,折騰他來報複他。
李一換好衣服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虞泠也坐了起來,正在揉眼睛,她的卷發亂成一團,東一縷西一縷的翹起,像隻小貓。
還是隻頑劣的小貓。
李一走到床邊,低聲說:“還早,再睡會吧。”
虞泠點點頭,一個倒頭就繼續睡了。
李一給她拉好被子,沒出門,他坐在床邊用眼神梳理虞泠的頭發。
他伸出手想觸碰她的臉頰,但在空中停滞了半天,最後還是放下了手。
傅江冉約她見面,她又答應了。
李一起身出門,鍛煉身體去了。
虞泠今天醒得早點兒,她洗漱完出門,李一在做早餐。
桌上的豆漿依舊是買的,虞泠喝完一杯,自然地拿過李一的那份開始喝。
虞泠:“我報了個健身班,晚上就不去接你了。”
李一心裡發酸,還是點頭:“嗯。”
吃飯的時候,虞泠被李一眼裡血絲吓了一跳:“你眼睛怎麼了?”
李一擡頭看她,語氣透着埋怨:“沒睡好。”
導緻李一沒睡好的罪魁禍首虞泠:0v0
她眼睛左右橫掃,停下吃飯的手,跑回房間,拿了盆草出來。
她買的新小盆栽。
虞泠推給他:“這是補償,送給你,不能再丢了哦。”
虞泠知道自己睡相不太好,傅江冉一開始也不習慣和她睡一張床,經常半夜把她搖醒,讓她看她做得“惡行”——對他拳打腳踢還搶被子。
但沒關系,傅江冉後來不是習慣了嗎?李一也可以習慣的。
這幾天虞泠天天借口打雷找李一一起睡,李一想起風和日麗的白天,眼角抽了抽。
李一買的新床已經到了,他重新搬回主卧,虞泠也住了進去。主卧的衣帽間她的東西越來越多,原本空了的櫃子現在也都塞滿了東西。
幾天适應下來,李一已經能熟練應付虞泠晚上的各種動作。将她抱在懷裡,虞泠的呼吸撲撒在他的鎖骨窩,連後頸都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握緊虞泠略冷的手,李一任由虞泠的腳踩在他腿上取暖。
晚安。
他在心裡默念。
虞泠要的東西,徐方改周四給她找到了。
“特勤局專供,質量嘎嘎好。”
徐方改豎起大拇指,看向虞泠的眼神帶着一絲揶揄。
對方是誰?傅江冉?
徐方改的八卦之心都快抑制不住了,她深呼一口氣,努力閉上嘴。
虞泠給她打錢,徐方改沒收。
“舉手之勞。”
其實她跑了好幾天,手铐還好,虞泠要的香薰就有些難了。
徐方改又拿出一個細長的盒子,通體黑色,上面綁着深紅色的蝴蝶結,像是黑夜裡綻放的玫瑰。
徐方改推給她,語氣深沉:“贈送的小禮物,回家再拆。”
小禮物?
回到家,虞泠拆下深紅色的蝴蝶結,她看着紅絲絨墊子上的漆面皮鞭大腦宕機。
皮鞭上密密麻麻的編紋宛如蛇的鱗片,漆黑油亮,整齊排布。皮鞭柄與鞭身連成一塊,鞭尾炸開,隻是輕輕揮動就有破空的嘯聲。
這,這麼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