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泠眉頭一皺,她睜開眼,就看見李一拿着他的外套和包準備出門。
“李一!”
虞泠撐起身子,她突然覺得心慌:“你去哪?”
李一停下腳步,他又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個舉動不太好。
他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怎麼能把客人一個人丢在這。他太差勁了,居然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于是他轉過身,再次回到虞泠身邊。
虞泠低下頭看着李一認真的臉,心裡的慌亂越來越多,李一好奇怪。
虞泠擡手摸他的頭,順着頭往後摸。他最近都沒剪頭發,頭發長長了些,摸起來的手感比以前好很多,軟軟的,很順滑。
李一沒阻止她的動作,他因為快感紅了眼尾,眼睛濕濕的,蹲在沙發邊仰頭看她。
像是變回了以前的樣子。
虞泠松了一口氣,她說:“李一,你把頭發留起來吧。”
食指卷着他的頭發,李一低下頭,沒說好還是不好。
他好讨厭虞泠,但還是輕易沉淪在她給予的快感之中。
虞泠繞李一頭發的動作停下,她看着自己空空的無名指驚呼:“我戒指呢!”
她站起身,踉跄了兩步,又穩住身體,蹲下四處尋找。
虞泠:“李一你也幫我找一下,地上有沒有一枚鑽戒。”
“超級大的鑽戒!”
那戒指上的可是天然鑽!超級貴!
雖然人們已經完全掌握了如何制造人造鑽石,理論上,無論你想要什麼大小,什麼造型,都能通過人工制造出來,甚至純度,透度都能控制。但現在的聯邦對天然鑽石的追捧仍然不減,甚至更加推崇。
隻有窮鬼才會用人造鑽,越是有錢人越是用天然鑽彰顯身份。
傅江冉專門拍下的鑽石,打成鑽戒送給了她。
那個價格,哪怕是虞泠都沒法丢了就當丢了。
她心疼地在地上一寸寸尋找,李一站着看了她一會,緩緩蹲下,裝模作樣走了兩步。
她這麼着急,因為是傅江冉送給她的嗎?
李一垂下眼睑,從地上撿起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太巧了,隻是随便走兩步就被他撿到了。
他偏過頭,發現虞泠沒注意他,把戒指往沙發下一扔,繼續向前尋找。
她其實還是愛着傅江冉吧,傅江冉随便說幾句話,她就不想離婚了。
簡單的就像是兒戲。
虞泠找了會沒找到,也不耐煩了,她站起身,有些不太高興。
她給經理說了這件事,讓他們來幫忙找。
她進包廂後還見過它。
怎麼就丢了?剛剛她在沙發上聽見的聲音是戒指掉在地上的聲音嗎?
戒指的尺寸是按着她的手指打的,不應該會掉啊?
虞泠狐疑的眼神飄向還蹲在地上的李一,話說他剛剛是不是轉她的戒指來着?
經理人來的很快,他們地毯式搜索,李一也沒再使絆子将鑽戒挪位,那枚鑽戒很快就被找到。
經理畢恭畢敬地用軟布擦幹淨戒指,雙手遞給虞泠。
虞泠從他合攏的手掌中心拿起戒指,看了眼李一,用軟布将它包起來放進了包裡,沒帶在手上。
虞泠上前兩步挽住李一的手,決定今天去李一家裡住。
她要雨露均沾。
而且……
她擡起頭看李一的側臉,将他挽得更緊。
總感覺李一對她疏遠了很多,她突然不敢再向李一質問他那天的态度,隻想快點把這件事情翻篇。
經理隻當自己瞎了,将二人引出包廂。
虞泠給傅江冉發消息,跟他說她不回去了,出去住幾天。隔了三四分鐘,傅江冉才回她:
「好,早點回來」
晚上,纏着李一要來,虞泠原打算不叫停,但李一見她累了,隻是吻了吻她的額頭,沉默地抱着她去洗澡。
虞泠上班比李一早一個小時,李一送她去上班,他站在原地,看見有個人向虞泠小跑去,殷勤地給她拿東西。
他想起虞泠給他發的消息:
「有個同事好像喜歡上我了」
「好煩」
真可憐,他想。
他張開自己的手掌,他的手純白無瑕,很适合染上一些顔色。
她也會覺得他煩嗎?
想起自己高中時被虞泠扔掉的禮物和信,李一将手猛地收緊。
他的指甲剪掉了,也很适合做一些其它的劇烈運動。
比如——
殺人。
不用擔心揮拳的時候會掀翻指甲,不用收着力怕指甲整個折斷。
不過,殺虞泠的話一定很輕松吧。
畢竟她這麼柔弱,隻需要稍稍用力就能讓她皺起眉。
他厭惡她。
她皺起眉,她含淚的眼,她叫着他名字的聲音,都讓他厭惡至極。
但她炙熱的血,他一定會喜歡的。
舔了舔嘴角,李一眼中不自覺流出癡迷的狂熱。
隻是想象,他的心情就開始愉悅。
這才是,無上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