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虞泠,然後在欣賞她絕望的表情。
還好她的絕望對他依舊有用。
快感從頭顱蔓延到全身,讓他的尾椎骨都開始酥麻。
對虞泠的怨恨轉化為愉悅,而她的淚水在為他的愉悅加碼。
他克制住自己的聲音,用匕首拍虞泠的臉。
她現在真好看。
除了藍天白雲,淚水、痛苦和絕望也是她最美的裝飾。
刀尖下滑,來到她的喉嚨,他在她脖頸凸起的血管打轉,留下淺淺的傷痕,上面冒出幾滴血珠。
想舔。
李一的眼神癡迷中沾染了欲色,他的身體開始不受他控制。
虞泠握住他的手,掙紮着想掰開他的手指,她仰起臉小聲嗚咽着:“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她漆黑的眼睛被淚水洗刷,冰冷的刀尖貼着她的喉嚨,留下淺淺的血痕。
她在求他。
李一把刀拿遠了一點,他現在還不想殺了虞泠,他還沒享受夠。
他還需要更多。
她更多的聲音,她更多的淚水,她更多的痛苦。
他的反饋機制終于恢複正常,能像以前一樣從虞泠的痛苦中提取到歡愉。
她在因為他而痛苦,現在她眼裡隻有他。
虞泠現在被他完全掌控着,生死由他決定。
他不會再放手,再讓她逃走。
被過于激烈的情感淹沒,他有些脫力,李一重重地喘息,有些恍惚。
察覺到黑衣人一瞬間的松懈,虞泠毫不猶豫掏出電擊器往他胸膛上捅,趁着對方因疼痛松力,虞泠扯出自己的頭發,慌不擇路地轉身逃跑,但她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被黑衣人撲到在地。
對方沉重的身體壓在她身上,死死拉着她的手臂,虞泠喘不上氣,他身上濃厚的消毒水味更是讓她幾乎窒息。對方的意識依舊沒有恢複,他似乎完全是條件反射地撲倒她,不讓她離開。
虞泠恨恨地錘着地,她拼命掙紮扭動,想從他身下鑽出來。
這死瘋子也太重了!
虞泠肚子上的傷口裂開,開始滲血。
那道傷口很淺,原本已經結痂了,現在它再次崩裂。
虞泠停下掙紮,因為她的傷口開始疼,而且這個死瘋子拽她拽得太緊了,她實在是掙紮不開。
但是……
她的心髒開始狂跳,她還有機會,她還有機會——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可以的!
李一終于重新掌控身體的主導權,他從虞泠身上爬起來,站起身俯視着她。
還有一次。
他剛剛和她離得太近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他來。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被虞泠認出來,他反而更加興奮了。
虞泠已經坐了起來,她抱着自己的膝蓋,埋着頭擦眼淚。
她老實了很多,沒有再逃跑,李一皺眉。
她不再反抗,李一心裡頭的興奮很快就過去,他忍不住開始擔心——
她是不是受傷了?
很快他就回答自己,虞泠身上一直都有傷,都是他造成的。
她的脖子,她的肚子,還有她的小腿。
李一的視線下移,定在她的腿上,是不是他踢太重了?
他剛剛倒下的時候,她的表情也不太好,壓到她了?
李一告訴自己,她馬上就要死了,受不受傷已經不重要了。
李一握緊刀,卻沒有上前一步。
接下來理應是他最期待的環節,他要打破自己的道德底線,釋放自己多年積壓的渴望,不用再飲鸩止渴——
但他卻邁不了一步。
虞泠以後不會再笑了,也不會再哭,不會對他說話,也不會吻他。
但同樣的,她也再不會傷害他。
沒有虞泠,他的生活也可以繼續下去。
他可以回到他向往的平靜生活。
隻要他向前一步。
虞泠抱着膝蓋偷偷擦幹淨臉,她的臉一定很髒。
他不要錢,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是恨她,而是喜歡她?
他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因為她認識他?所以他不敢說話?
他是誰?
想起那個要拉着她一起去死的變态,他天天給她寫恐吓信還說愛她;跟蹤她,尾随她,卻說在保護她。
那段時間虞泠膽戰心驚的,她的電擊器就是為他配的。
虞泠對他深痛惡絕,他甚至會偷她用過的東西,虞泠都不願回想他拿那些東西做什麼。
這個世界上不正常的人就是很多,她遇見的尤其多。
但她可以壓下她的厭惡,就像她當初哄好那個變态一樣,她也可以哄好面前這個瘋子,讓他放過她。
虞泠放下手,她擡起臉看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
他向她走過來了。
虞泠鼓起勇氣,身子前傾抱住他的腿。
“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