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七剛想追過去,然後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當啷”聲。
他臉色一僵,緩緩低頭,看見了已經撒了滿地的……還沒吃幾口的紅燒肉。
窦七瞬間面色扭曲。
兩次了!
兩次了!
他隻是想吃個飯就這麼難嗎?!
于是他在去追那個中年男人和哀悼自己的紅燒肉之間——
選擇了哀悼紅燒肉。
【海洋之心】算什麼,還是他的紅燒肉比較重要。
他表情沉重地默哀幾秒,然後便招手讓服務員過來收拾。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祁觀魚發了個消息,他就再次走向了紅燒肉的窗口。
他還就不信了。
今天一定得吃到它!
… …
時間飛速流逝,今天的遊輪上,似乎也一片祥和,除了一些極個别的沖突事件,再無其他事發生。
深夜——
“咚—”
“咚—”
沉悶的腳步聲從房間外傳來,同時還連帶起像是粘膩液體流淌在地上的聲音。
房間中的鹿語蓦的睜開了雙眼。
昏暗的走廊上,攝像頭的紅光在穩定地閃爍着,一個模糊的人影停在了一個房間門前。
“咚咚咚。”
“您好,我們這邊檢測到您的房間中有危險物品存在,為了您的安全,我們需要排查一下。”
房門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随後便是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真是……麻煩死了。”
房門打開,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抓着頭發,臉上滿是不耐和煩躁:
“大晚上搞着一出,真是……”
說着,她擡起頭,蓦的睜大了雙眼,像是被扼住了喉嚨,後半句話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裡。
在她的面前,是一個渾身都是青綠色鱗片,身上還淌着粘膩的不明液體的不明生物。而這個不明生物的身上,還穿着白色制服,看起來像是船員的制服。
臉頰上的鰓微微開合,就像是正在呼吸的魚。它睜着一雙混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這個女人,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尖牙。
“女士,非常感謝您的配合。”
一道無比标準的女音從它的口中說出。
一陣液體噴灑的聲音傳來。
而剛開始開門的那個女人再也沒了聲響。
過了一會,沉悶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沒過多久,它就又停到了一扇門前。
“咚咚咚。”
“您好,我們這邊……”
它話還沒說完,面前的門就忽然打開,然後一張滿是煩躁的臉就露了出來。
那人先是眼睛一瞪,在看清了面前這個東西後,一雙眼睛裡簡直盛滿了複雜的情緒。
有詫異、厭惡、煩躁和不耐。
大有在眼睛裡上演一出連續劇的感覺。
那個怪物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向上拉扯,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先生,感謝……呃!”
打斷它的話的,是一個迎面而來的拳頭。
拳頭攜帶着勁風将它狠狠砸在對面的牆上!
那個男人嫌棄的甩了甩手上的粘液,臉上滿是“這也太惡心了吧?!”的表情。
窦七滿臉惡心,然後伸出手掌,對着那個還沒爬起來的怪物猛地一握!
“噗!”
怪物瞬間炸開!
腥臭的血液将整個走廊染紅,窦七瞥了一眼,随後重重關門回房間。
另一邊房間中,鹿語的耳朵動了動,然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 …
第三天早晨,不知為何,走廊上那一大灘血迹竟然沒有一個人感到奇怪。
大家都面色如常地略過了它,船員淡定地打掃着走廊,協會成員則是興奮地讨論着今天中午将要舉辦的宴會。
鹿語和其他協會成員呆在一起,看起來聊得很開心。
不過不同于協會成員這邊,船員這邊的情緒都普遍比較低沉。
僅僅三天,就有許多船員被找茬、受傷甚至失蹤。
他們都快受夠了!
就這樣,在這和諧中又透露着不平靜的上午就這樣過去了。
中午,在第六層甲闆上,兩邊的長桌上擺滿了精緻的食物,因為是露天聚會,海風吹過,讓人神輕氣爽。衆多協會成員都聚集在這裡,等待着宴會的開始。
不過鹿語将在這場宴會中接任會長的位置這件事,早就在協會裡面傳開了。
此刻窦七正和祁觀魚站在一起,他看着那邊仿佛衆星捧月般的少女,咋了咋舌。
[你說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我沒記錯的話,昨天好像協會的群聊裡,協會會長就發了這個消息。]
[也就是說,那個人至少也是昨天早上就成為繼承人的,甚至更早!]
祁觀魚瞥了眼窦七展示給他的手機屏幕,随後道:“誰知道呢?不過這也和我們沒關系,當務之急是找到【海洋之心】。”
窦七面色奇怪。
[【海洋之心】?我不是給你說了在那個會長身上嗎?]
祁觀魚:“……?”
他臉上滿是疑惑:“你什麼時候給我說的?”
窦七:[就昨天中午!我給你發消息了啊!]
祁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