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白側眸最後看了眼男人睡得并不安穩的臉:【你想多了,我隻是給球球謀個後路,畢竟是我養的鳥。】
那傅珩還是你養的人呢!066在心中吐槽,卻也不再勸說,畢竟五年确實已經超出了它的預料。
登出按鈕被點擊的瞬間,傅珩攥着空空如也的手驚醒過來。
觸碰到被褥中殘留的溫度,他茫然環顧房間,隻能抖着聲音輕喚愛人的名字。
這天整個莊園被翻了個底朝天,傭人們隻知道這個家的二主人忽然不見了,而家主捏着一封信獨自在房間中待了很久很久。
洛斯白消失的消息沒有傳出去,但始終盯着兩人動向的眼線還是把消息送到了沈家和公儀家。
傅珩閉門謝客,沈又黎和公儀卓依舊闖了進去,看到男人萎靡不振的模樣,他們才終于确信消息的真實性。
“不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是躲到了其他地方,或者是你把他藏起來,在這裡演戲呢?”公儀卓煩躁地來回走動,最後面色鐵青地緊盯傅珩,“我們都已經夠有分寸了,你還有什麼不滿?!”
沈又黎揉着太陽穴打斷:“珩哥沒必要這麼做,我的建議是加派人手在周圍搜尋,有什麼斯白喜歡或者想去的地方嗎?說不定是自己出去玩了。”
“嗯,已經派人去找了,你們先回吧,我想自己靜靜。”傅珩啞聲開口,點頭的動作略顯遲緩。
他這幅模樣讓另外兩人更加躁郁,隻待了一會兒便各自離開尋人去了。
房間終于清靜下來後,傅珩再次摸出已經被揉皺的信,一字一句閱讀上面熟悉的字迹,嘴角扯出苦笑。
小白不會回來了,他的小白離開了傅家,離開了這片土地,甚至離開了這個世界。
雖然信中隻有寥寥數言,也未提到确切去向,但他還是不自覺産生了這樣荒誕的想法。
可笑的是,信中唯一與他有關的字句是要求他給那隻彩毛鹦鹉養老送終,好似他在對方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一隻鹦鹉。
搜尋依舊在進行,在傅珩望着球球發呆的第三天,球球忽然歪着頭開口:“錄音鳥好笨,怎麼學不會情話。”
“算了,直接說小白喜歡珩哥吧。”
“小白,喜歡傅珩。”
“要不要教你唱歌呢?在他難過的時候給他唱首歌好不好?”
“算了,笨球球淨學些亂七八糟的,還是錄一些其他話吧。”
熟悉的語調在房間回蕩,仿佛還能看到漂亮青年一邊拿羽毛逗弄鹦鹉,一邊喋喋不休的畫面。
傅珩紅着眼睛走近,嘴唇顫抖:“他還說了什麼?”
鹦鹉卻轉而開始梳理羽毛,口中隻時不時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聲音。
從這天起球球過上了比先前更加舒适的生活。
後來沒有人再尋找消失的洛斯白,而傅珩始終将一隻鳥帶在身邊,傭人們都道家主這是睹物思人,傅珩卻隻是不想錯過任何一句來自愛人的“留言”。
沒人能想到一隻鹦鹉的壽命能夠如此之長,球球四十歲時,傅珩已經六十餘歲。
他手指輕撫年邁鹦鹉已經失去光澤變得稀疏枯槁的羽毛,時常會恍惚笑道:“你還記得他嗎?”
可能和他一樣,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了吧?否則為何多年再未聽到小白的留言。
鹦鹉的雙眼逐漸停止轉動,傅珩知道,在球球離開的這一刻,小白也真正的離開了,而他……可能也要離開了。
倍速看完小世界縮影的洛斯白輕歎一聲,對花園秋千上已經失去聲息的男人說道:“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