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載酒一路跟至偏廊下,老者搖了搖來客鈴。
須臾,仆人魚貫而從。端來水盆和熱茶,請貴客洗漱。
花載酒的臉被雨點打花,索性卸了僞裝,露出本來面目。
還施了一個潔身咒,端莊儀容以示尊重。
庭院中央有一方墨池。
幾鼎燃得正旺的熔爐。
看材料,恰巧他懂,遂問:
“用天外隕石提煉精鋼,前輩這是要鑄劍?”
“小子你還懂這個?”
柳老再次詫異。
适才聽見扣門聲,他還以為是有舊識來訪,丢下這邊的攤子親自去迎接。
結果,出乎意料:還在煉氣期的毛頭小子,竟能破他們天魔族的結界!百年難得一見啊。
柳老再次正眼打量這個後生崽:
身高不足七尺,把麻布青衫撐起了一身錦繡氣度。
怪哉。
這就是人族講的腹有詩書氣自華?
明明體弱氣虛有隐疾,但又唇紅齒白小鹿眼。
矛盾,實在矛盾。
眉清目朗中卻又露着一股……
一股清澈的愚蠢。
在群魔環伺之地毫無防備之意警惕之心。
這麼看,完全就是個剛斷奶的奶娃娃嘛!
被老者辭達眼底的誇贊,花載酒腼腆:“略懂略懂。”
他的專業是電焊,材料學是他搶到的選修課,提前預習了一下,真的就隻是略懂。
再看爐火的燃料,結合小花對靈植的知識儲備,開始揣摩猜測:
“雷擊木,雷陰木,一字之差,法系元素大不一樣,一個向陽一個喜陰,如此這般,前輩是為了增加寶劍的陰陽屬性?”
有點東西。
不錯不錯。
柳老略微一點頭:“想不到你這個小年輕有點學識,師從何人啊?”
花載酒恭遜端禮:“小輩花載酒區區一介散修,無門無派不足挂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