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蟬鳴不息,即便是坐在蔭涼的樹蔭下,高溫帶來的窒息感依舊明顯。
等到臨近體術課的鈴聲即将響起,九條朔夜才姗姗來遲。
沒有與任何一位同期進行眼神接觸,九條朔夜讨厭與沒有意義的人進行交際。
就在九條朔夜剛剛站定的時,此時教學樓恰好打響這節課的上課鈴聲。
夜蛾正太看着自己這幾個性格各異的學生,開口道:“兩兩組隊,進行體術對練,不準使用術式。”
四個學生,兩個男生,兩個女生。
除了九條朔夜以外的所有人都以為,會是男生與男生,女生與女生這般組隊。
家入硝子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都已經思考好多種可以帶着九條朔夜一起逃掉體術課的方法,她可不想弄傷那孩子,哭哭啼啼的想想就可憐。
可誰知,身材嬌小的九條朔夜,用不卑不亢的眼神扭頭看向五條悟說:“五條悟,本小姐要和你進行對練。”
軟糯的聲線在空曠的操場上平地扔下一聲大雷。
“哈?!”五條悟的臉上的墨鏡被驚得險些掉落,“小矮子你是瘋了吧!你是想被老子一拳拳打死嗎?”
“九條同學,你還是和硝子組隊吧,硝子的咒術是反轉術式哦,受傷後可以第一時間為你醫治哦。”夏油傑出聲勸阻着新同學不自量力的決定。
朔夜與上午在教室一樣,并未理會夏油傑,她的眼睛從始至終盯着五條悟,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你很強嗎?”
“老子可是最強,不想哭着回家找媽媽,就勸你識相點和硝子組隊。我可不想因為和你打架落下一個欺負人的話柄。”
五條悟的表情驟然沉下,開始懷疑這個新同學是不是爛橘子們派過來專門給自己添堵的存在。
即使是硝子的勸說,也依舊未勸動九條朔夜的決心,就在二人僵持之際,沉默許久的夜蛾正太終于開口。
“悟,不要用咒術,手下留情。”
說罷,九條朔夜在衆人反應不及之時,沖着五條悟的頭飛身踢去。
從小就接受了許多精英教育,多種格鬥技巧隻是其中的一項。看起來柔弱?那隻是看起來罷了。
雖說是格鬥技巧,但随着和五條悟一招一式的對打,衆人非但沒有看出九條朔夜的攻擊套路,反而被她詭谲的出招方式連連震驚。
人的身體真的可以扭成那個樣子嗎?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身材嬌小的她竟然真的能和五條悟打得有來有回。
“呵,你體術比我想象中的厲害不少嘛。”五條悟在接招的間隙中還不忘挑釁。
在一開始的對打中,五條悟看起來遊刃有餘,沒有回擊,防守也是十分的漫不經心。
可三十分鐘過去後,與五條悟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夏油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遊刃有餘。
新同學的出招頻率加快,出招越來越沒套路,悟開始有些招架不住的趨勢。
夏油傑看向身旁的夜蛾正太。“老師,原來您是清楚新同學的實力,才不阻止她和悟對練的嗎?”
“不,我并不清楚。應該說,我并不比你們知道更多東西。”夜蛾正太頓了一下後,“她是上邊人硬塞進高專的。”
話說得點到為止,聰明人夏油傑一下明白了夜蛾正太的意思。
就在其他人都在樹蔭下看着這場對練時,九條朔夜在迅速的進攻中抓到了一絲破綻,身體以一種常人柔韌度無法做到的姿勢給了五條悟一踢。
打到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哼,看來這下不認真不行了呢。”五條悟輕眯雙眼,臉上的輕佻全然不見。
夜蛾正太隻說不可以用咒術,又沒說不可以用咒力強化身體。
“悟,不要!”
夏油的聲音響起時,五條悟的拳頭也停在距離九條朔夜鼻尖一毫米的地方。如他所想,隻要一用咒力強化身體,九條朔夜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我輸了。”
即使面對一個近在咫尺的沙包大的拳頭,九條朔夜的表情依舊還是那副平淡的模樣,就連承認自己失敗的時候,臉上和眼中都沒有任何懊惱、害怕、憤怒、不甘的表現。
她就不知道害怕嗎?為什麼從始至終都像個假人一樣。
五條悟看着這個從第一次見面他就不喜歡的女生,又回想起剛剛聽到的夜蛾正太的話,他此刻十分想撕碎她的平靜。
“咒術師也好,高專也好,容不得你這般沒有咒力的嬌小姐在這裡玩過家家。你連保護普通人不受咒靈傷害的能力都不具備,是真的想尋死嗎?”
即便是經常和五條悟混在一起的夏油傑,也從沒聽過五條悟用這種生冷的語氣說過話。他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我是沒有咒力,但這不代表我保護不了别人。”
九條朔夜的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過,但在六眼面前,所有的風吹草動都無處遁形。
“少說大話了,你怎麼證明?”
對啊,她該如何證明呢?九條朔夜的眉頭輕皺。
僵持之際,教學樓方向再一次傳來鈴聲。原來他倆打了這麼長時間嗎?
“三天後有一個任務,九條去處理,悟陪同,”夜蛾正太看向九條朔夜,“如果失敗,九條同學請離開高專。”
“阿拉阿拉,老師,我三天後要生病,可沒時間陪小姑娘過家家。讓傑去。”說着,五條悟恢複平常吊兒郎當的樣子,插着褲兜邁着長腿離開了,隻給衆人留下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