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散發的氣味,十分熟悉也十分難聞。
認出來人,朔夜怒目圓睜,“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隻見短發女人邪魅一笑,“無可奉告哦,你隻要知道,我需要你死掉就好了。”
不想看到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朔夜閉上眼睛嘗試轉化更多咒力沖破咒言的桎梏。
樹影與太陽共同編織成網,将射下的日光篩向大地,宛如一地顫抖的金箔。蟬鳴在某個瞬間突然坍縮成真空,萬物突然無聲,隻剩下睫毛顫動的聲音。
臉邊的頭發被撩開,女人湊近朔夜說道:“有什麼遺言嗎?我可以代為轉達。”
該死的,咒力轉化得太慢,難道就要這麼死了嗎?
突然在這時,一道清亮嚴肅的男聲出現。
“喂,你有什麼遺言,我也可以代轉達。”
五條悟站在女人面前,睥睨而視,眼底全然不見平時的輕佻,反倒充滿着陰冷。
短發女人的語氣瞬間變得不耐煩,“還真是麻煩,本以為那幾隻特級咒靈能拖得時間久一些呢。”
見女人注意力轉移,朔夜松了口氣。
3……2……1……
就是現在!
成功将大量咒力轉化,朔夜一下子強行沖破了短發女人的咒言。
迅速翻身到幾步開外的安全區域,握緊鞭子,死死盯着短發女人的背影。可正當她要沖上去準備決一死戰時。
五條悟的蒼藍的瞳仁微微轉動,薄唇輕啟:“傑。”
一條雪白的蒼龍呼嘯而出,剛沖破咒言身體還有些僵硬的朔夜,眨眼之間,身體被蒼龍銜起,眼前的景色被迅速颠倒,半空之中,太陽的光線刺眼,朔夜隻得眯起眼。
“蒼。”五條悟擺出一個奇怪又帥氣的手勢,面無表情地說
轟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将耳膜震得吃痛。還在半空中的朔夜眼睛睜大。
身體驟然下降,但很快又被人雙手穩穩接住。
“失禮了,九條同學。”
朔夜眨眨眼,看着夏油傑有些嚴肅的表情,不太适應。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的口中卻突然冒出鮮血。
“單用咒力強行沖破咒言,身體會遭到反噬。”夏油傑解釋道,“還有别的地方受傷嗎?”
硝子可是在比賽之前特地放了狠話,要是他倆但凡讓朔夜受一點傷,可是要拿他們是問的。
朔夜搖搖頭。
煙霧漸漸散去,五條悟插着口袋,看向自己搞出來的巨大的坑底,卻未見任何人影。
“真是的,又讓那個狡猾的家夥跑掉了。”
朔夜看向那殺傷力極大的大坑,驚恐地想起本來還在原地的齋藤晴。
雖然那個小姑娘眼瞎喜歡上了個人渣,性子也十分聒噪,禅院茗死就死了無所謂,但是她也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無辜的人在眼前死掉。
她掙紮着翻身,但很快又被夏油傑阻止。
“九條同學,不要動,禅院茗和齋藤晴都在虹龍的身上。”
因體内還有殘餘的咒力,朔夜這次能清楚地看到虹龍。如夏油傑所說,虹龍的身上确實趴着禅院茗和齋藤晴。
見狀,朔夜松出一口氣。
五條悟插着兜向着倆人走過來,他先是看了眼朔夜,又看了眼虹龍上的倆人。
“啧,禅院茗竟然就這麼死了。”五條悟的語氣似惋惜似嘲笑,讓人聽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九條同學,在我們回來之前,都發生了什麼?可以跟我和悟說一下嗎?”夏油傑溫柔地看向懷裡的九條朔夜。
“高層嫌我給他們找了麻煩,讓禅院茗在這次交流賽趁亂殺掉我。但他不光要殺我,還想赢得這次比賽,所以和那女人達成了合作,放進來了特級咒靈。”
“引狼入室。造成這種局面,這比賽赢了又有什麼用呢?”夏油傑皺眉。
京都校除了齋藤晴全部陣亡,一生追求被家族重視的禅院茗,甘願成為爛橘子的棋子,卻弄巧成拙,将自己以及同學全部送向死亡。
值得嗎?
三人沉默不語,心情複雜。
五條悟惡狠狠地說:“老子遲早要把那群爛橘子拉下來。老頭子就應該退休好好安享晚年啊。”
就在三人又重新陷入沉默後,一聲充滿朝氣的聲音傳來。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互相攙扶着走來,倆人顯然是也受了不小的傷。
“不是讓你們倆個在原地休息嗎,怎麼過來了。”
“因為擔心前輩們,想過來幫幫忙。”灰原雄很想像平時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然而嘴角的傷口讓他疼得龇牙咧嘴。
“學姐!你怎麼傷成這樣!?”灰原雄松開七海建人,圍着朔夜左看看右看看。被猛地松開的七海建人,踉跄着差點沒站穩。
朔夜身上沾了禅院茗的血,再加上剛剛又吐過血,嘴角還有些許殘餘,動不了還被夏油傑抱着,這樣搭配起來,确實很像馬上要死掉的樣子。
“我沒事。”朔夜搖搖頭。
“夏油前輩,五條前輩,突然出現的大量特級咒靈,跟之前的錯判有關系嗎?”七海建人捂着腹部說。
“嗯?七海真是敏銳呢,确實是同一人所為哦。”五條點點頭。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七海建人皺眉問道。
九條朔夜平穩的聲音,給衆人的腦中扔下了驚雷。
“為了殺掉咒術師,尋找更合适的身體容器。”
察覺到多股視線,九條朔夜再次開口:“我不知道他是什麼生物,但我們看到的,隻是他的軀殼。”
“這樣說來,怪不得我之前隻能查到她的死亡信息。”五條悟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