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師集團Q在暗網上對天内理子發出的懸賞金之高令人咂舌。
幾乎所有的詛咒師都覺得擊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初中女孩,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亡命之徒,隻要有錢拿,就會像聞着血腥味的狗一樣,窮追不舍。
“廉直女子學院,被下帳了。”五條悟站在天台擡頭看向天空,微風輕輕吹動他的白發,墨鏡後的眼睛閃着陰冷的光。
“啊——!”
一個拿着刀的女子突然出現,随即迅速被撩到在地,黑井手握甩棍,面容愠怒。“休想偷襲。”
猜都不用猜,地上趴着的人一定又是個菜雞詛咒師。
看着一身女仆裝,但依舊不失帥氣的黑井,五條悟墨鏡後的眼睛微微瞪大。
這就是遊戲裡常見的暴力女仆嗎?
“悟,這裡不能再待了。”夏油傑皺着眉頭看向一片平靜的天空。
“啊~老子當然知道啊,那你能勸動那個小丫頭嗎?”
五條悟撇嘴揚揚下巴。
夏油傑轉身看向天内理子:“天内小姐,你也看到了,現在學校裡不安全。如果我們一直待在這裡,很難保證他們會不會傷及無辜。”
“鈴鈴鈴——”下課鈴聲響起,低頭看去,剛剛還空曠的學校裡,陸陸續續出現許多三三兩兩結伴同行的學生。
這些女生抱着書本,三五成群,說說笑笑。
天内理子看着熟悉的大家,下意識地攥緊黑井的袖子。
隻見她低着頭說:“我跟你們走。但是我不要去高專。”
朔夜扭頭看向心情低落的天内理子,提議道:“想去旅行嗎?”
聽到這話,衆人驚訝地看向朔夜。
“開什麼玩笑?現在一堆人要殺她诶!小矮子你竟然問她要不要去旅遊?”五條悟指激動地說。
夏油傑思考了一下,了然地摸摸下巴,笑着說:“我倒是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不過我們最好當天就能回來。”
“天内,你和鈴木約定好的畢業旅行是去什麼地方?”朔夜一邊說着,一邊對夏油傑使了個眼色,并用手指了個方向。
一條蠕蟲般的咒靈迅速從夏油傑的身後鑽出,避開天内理子的視線,朝着九條朔夜指的方向飛了過去。
“沖繩,我們約好一起去沖繩海邊的。”想起無法兌現的畢業旅行,天内理子的語氣都沉了下去。
另一邊,蠕蟲咒靈聽從主人的指示,張開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詛咒師在面對蠕蟲咒靈的血盆大口時,滿面驚恐,發出巨大的尖叫聲:“啊啊啊——!”
就這樣,一個即将朝天内理子開槍的詛咒師也下了線。
“什麼聲音?”天内理子被尖叫聲吓了一跳,攥着黑井袖子的手又下意識收緊,眼神止不住地左右張望。
“沒事,剛剛悄悄幹掉了個詛咒師而已。”夏油傑安慰道。
詛咒師已死,籠罩在廉直女子學院上的帳慢慢消失。
洋溢着青春的學生們全然不知自己剛剛脫離了危險。
将兩人默契配合全部收入眼中的五條悟,看見摯友這般裝模作樣,咧着嘴在一旁無聲地陰陽怪氣。
“聯系好了,我們這就去沖繩。”朔夜扣上手機,神色平靜地看向天空。
“哈?小矮子!?沖繩那麼遠我們怎麼過去?難道飛過去嗎?”五條悟翻了個白眼,嘲諷道。
地面與玻璃的震顫比轟鳴聲先一步到達學校,湛藍的天空中出現一個黑點,随着這個黑點逐漸變大,迎面吹來的風浪也愈來愈大。
站在天台上的朔夜表情平靜,金黃的發絲迎風飛揚,發尾一下又一下地掃着夏油傑的臉和心。
螺旋槳掀起的飓風吹亂少女們的裙擺,調皮地搶走學生手中的紙張,這些紙張在風中化作紛飛的白蝶,為漆黑油亮的直升機歡呼喝彩。
“啊!快看啊!飛機!”
“它往天台那邊飛了!”
當起落架觸碰到地面的瞬間,天台的地面發出巨大聲響,駕駛座的男子頭戴耳機,一手握着駕駛杆一手對着九條朔夜敬禮,并揚起八顆牙的标準微笑。
“九條大小姐,您的仆人早乙女光為您服務。”
朔夜見怪不怪地點點頭,在衆人還在對直升機驚詫之際,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瞥見呆愣着的幾人,朔夜心想道,真是不優雅。
她淡淡地說:“還不上來?是等着本小姐請你們嗎?”
率先反應過來的夏油傑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
“悟,你說對了,還真是靠飛的。”
站在遠處大樹上的伏黑甚爾,眼睛始終沒有從那抹黃色的身影上離開,他的嘴角扯出一抹笑。
“這丫頭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如同貓兒一般輕輕跳下樹幹,伏黑甚爾仰頭看向越飛越高的直升飛機,心裡有些期待再次相見後小姑娘的表情。
“距離最後的時間就剩一天了。”孔時雨收回看向直升飛機的視線。
“啊~這不挺好的?正好讓那群詛咒師好好磨一磨那兩個小鬼的精力。”
甚爾擺擺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邁着步子離開。
“去賭博了,别來煩我。”
天内理子坐在直升機的後排,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看向朔夜的眼裡閃着亮晶晶的星星。
“朔夜姐姐,你好厲害!你是怎麼做到叫來一架直升飛機的?”
“這是本小姐的私人直升飛機。”朔夜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嗨嗨!你好!美麗的小姐!我是九條大小姐的仆人,也是大小姐的私人飛行員!”早乙女光回頭對天内理子笑着說。
就在他回頭之際,駕駛室的玻璃前即将迎面撞上一群飛鳥。
“诶!鳥!前面有鳥!”天内理子驚恐地說。
早乙女光頭都沒回,不緊不慢地将駕駛杆偏了偏方向,完美避開了剛剛迎面飛過來的一群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