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看了一眼天花闆,心想這人好煩。然後抄起手邊的一個擺件一扔,精準地将人砸暈了過去。
世界安靜了。
消失一個月的伏黑甚爾突然回來,兩居室的公寓一下子變得不夠住。朔夜可不想把床上弄得全是血污的木乃伊一起睡,本來她都已經做好了在客廳沙發勉強将就一宿的打算。
可沒成想,津美紀和惠強硬地拉着她去了他們倆個的房間。
最後,朔夜躺在床的中間,一邊摟着一個小孩。
一開始,朔夜被倆個小孩緊緊抱着睡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間還讓她有些不适應。
但随着夜幕漸深,折騰了許久的朔夜眼皮開始越來越沉。
一夜無夢,等到朔夜再次睜開眼時,眼前是伏黑惠近在咫尺的海膽頭,他的小臉緊緊貼在朔夜的身上,整個人呈依偎的姿勢。
中間的人從她突然變成了伏黑惠,而本來躺在朔夜這一側的津美紀則被伏黑惠擠到了床邊。
早上6:30,是朔夜起床的固定時間。也是她堅持了十二年的生物鐘,從未被打破。
朔夜眨眨眼,清醒後撐起身子,輕手輕腳地走向衛生間洗漱。
公寓内并不算特别隔音,屋外傳來的隐隐約約的洗漱聲,吵醒了伏黑惠。
伏黑惠一手撐起身子,一手揉着眼睛找尋着床上的身影,聲音還帶着沒睡醒的沙啞:“朔夜姐姐?”
發現無人回應後,惠看向空蕩蕩的床鋪,猛地清醒,還沒來得及穿上脫鞋就跑下了床。
光裸的腳丫踩在地闆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伏黑惠看到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朔夜後,才松了口氣。
太好了,姐姐還沒有走。
“怎麼不穿鞋?”朔夜看了一眼惠光着的小腳,皺了皺眉頭。
“忘了。我這就去穿。”說着,伏黑惠咚咚咚地又跑回了房間。
朔夜不理解這小孩一大早急急忙忙的到底是因為什麼,現在她比較關心的是,一晚上過去了,伏黑甚爾的狀态如何。
好歹也是救了她一命的人,她怎麼也不能讓人死了去。
這麼想着的朔夜,直接推開甚爾的房門。
床上的“木乃伊”聽到動靜眼珠一轉,聲音沙啞地說:“大小姐,快給我解開。”
朔夜皺皺眉頭,就事論事道:“你的傷口還沒好。”
“傷口好沒好我現在顧不上了,我要解決一下人生大事。”甚爾語氣略顯焦急,聲音相比昨天顯得沙啞許多還帶着些輕微鼻音。
“什麼人生大事?”朔夜實在想象不到,傷成這副德行的伏黑甚爾還有什麼大事要辦。
“撒尿。”
“……”
朔夜沉默了,朔夜不知該如何反駁。
不過,甚爾說的也沒什麼錯。
這事也勉強算是人生大事。
将繃帶剪開幾圈後,甚爾的活動不再受繃帶限制,隻見他迅速沖向主卧内的衛生間,去解決“人生大事”。
然而站在原地的朔夜,回想起剛剛瞥到的又被染紅的繃帶,不贊同地皺眉。
算了,不管那麼多了,反正這人看樣子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如此想着的朔夜扔下手裡的剪刀,扭頭出了房間。
朔夜不清楚,可伏黑甚爾對自己的傷勢了如指掌。
五條悟動了真格的攻擊,即便表面上看不出傷口,可受了嚴重内傷的他,目前也隻能憑着天與咒縛堪堪吊着一口氣罷了。
僅憑小姑娘那種包紮技術,隻能讓他死得不太慢而已。
至于徹底脫離生命危險,還是得找那個臭老頭。
從昨晚開始,伏黑甚爾便能感覺出自己渾身滾燙,想必是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燒。
看着鏡中臉色通紅的人,伏黑甚爾一臉嫌棄。
不行,他可不能讓小姑娘愧疚啊。
這麼想着的伏黑甚爾,走進浴室打開了涼水。
等到伏黑甚爾擦幹發絲,将自己簡單包紮走出房間後,他才發現三人已經吃起了早飯。
桌上擺滿面包、果醬、牛奶、飯團、玉子燒、味增湯等各種食物,日式、西式的早餐應有盡有,琳琅滿目。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讓人口齒生津,食指大動。
“哪來的吃的?”伏黑甚爾挑眉。
“朔夜姐姐派人送來的!”伏黑津美紀從美味的早餐中擡頭,開心地說。
“呵,不愧是你的作風。我的呢?”伏黑甚爾岔着腿坐在朔夜旁邊的空位,撐着下巴對朔夜笑着說,對兒子的眼刀視而不見。
“想吃什麼自己拿。”朔夜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平靜地将手中的最後一口味增湯喝完。
用餐完畢,朔夜優雅地擦了擦嘴巴。
“吃完把撫養權轉讓協議簽一下,簽好後,我會把三億打到你的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