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您就是那個不做任務老跑到國外瞎玩的九十九由基前輩啊!”
灰原雄恍然大悟,完全沒反過來一時嘴快說了什麼。
等到說完才一臉驚恐地捂住嘴巴。
“你們竟然都是這樣說我的?哈哈哈哈。”九十九由基仰頭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九十九由基不顧形象地癱在椅子上,擺擺手說:“我最讨厭高專了。我的方陣和高專不符。”
九十九由基丢掉剛剛的不正經,突然一臉嚴肅地說:“我主張的是對症治療,并非拔除咒靈,而是打造一個沒有咒靈的世界。”
聞言,夏油傑為聽到眼前這人的大放厥詞,瞳孔微縮。
“沒有咒靈的…世界?”
“對,一共兩種方法,一是消除全部人類的咒力,二是讓所有人都學會控制咒力。我覺得第一種是不錯的選擇。”
夏油傑思考着她的話,緩緩說道:“既然這樣,那幹脆把非咒術師殺掉不就好了嗎?”
“夏油,這個方法确實是最簡單的。”九十九由基頓了頓随即又恢複吊兒郎當的模樣,“不過啊,我可沒那麼瘋狂。”
說着,九十九由基起身擺了擺手,離開了。
夏油傑始終沉思着九十九由基的話,腦中不斷回放着那句“沒有咒靈的世界”。思考得認真,以至于都沒有聽到灰原雄的聲音。
“夏油前輩!”
“嗯?”夏油傑猛地回神,看向灰原雄。
“你剛剛說九條前輩怎麼了?”
灰原雄的疑惑地看着夏油傑,很是關心九條朔夜的情況。
不忍心告訴灰原雄真相,夏油傑别開臉,想通過吃生巧來轉移掉他的注意力。
如灰原雄所說,苦味的生巧确實不是很甜,口感絲滑,唇齒留香,如果是以前,這确實會是他喜歡的口味。
可是如今,這種苦與咒靈球的苦被舌尖一齊攪勻,他感覺心裡和嘴裡都是說不出的苦澀。
“很好吃,謝謝你,灰原。”
“前輩喜歡就好,但是您還沒說九條前輩怎麼了?”灰原雄沒有被轉移走注意力,反倒是一直執着地追問。
這孩子,對九條太上心了。
夏油傑不忍看到灰原雄小動物般的眼睛,歎出一口氣,決定還是把真相說出來。
重新整理好情緒與說辭後,夏油傑擡頭看向灰原雄。
“九條同學她……”
夏油傑愣住了。
世界上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嗎?
明明是他眼睜睜看着死亡的朔夜,此時竟然出現在了灰原雄的身後。
是錯覺嗎?
不,不是。
她不光在一步一步地走近,夏油傑甚至還能看到她被雨水打濕後有些濡濕的金發和制服。以及傳來的那股熟悉的紅茶香味。
起死回生?這真的可能嗎?
夏油傑瞳孔顫抖,不由地屏住呼吸。但目光卻絲毫不敢從金發少女的身上挪開。
女孩漂亮的臉相比兩個多月前,瘦削了許多,人也長高了幾公分,褪去嬰兒肥的她看起來更加清麗,也更加優雅。
夏油傑覺得,此時的朔夜,腳步平穩,姿态優雅,神色有容,氣質松弛有度,不像個大小姐,反倒像個歐洲皇室家的公主。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除了眼中的朔夜,他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任何事物。
“夏油前輩?”灰原雄疑惑地順着夏油的目光回頭,随後一臉驚喜,“九條學姐!”
“好久不見!九條學姐!你這幾個月過得好嗎?”灰原雄跑到朔夜旁邊,圍着她興奮地問東問西。
“灰原。”朔夜點點頭以作回應。
随後看向一旁的夏油傑,朔夜愣了一下。
怎麼幾個月沒見,夏油傑竟然變成了這樣?
難道他也要和硝子一樣,通宵學醫嗎?
明明都是學醫的,怎麼那個忍足就看起來非常閑的樣子?看來得讓小景給他找點事情做了。
不過朔夜腦袋裡的想法,無人得知。
她隻是淡淡地掃了夏油傑一眼。
輕輕道:“我回來了。”
這一下,夏油傑才真的确認——九條朔夜真的起死回生了!
朔夜有事情找夜蛾正太,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和這倆人說話。
反正夏油傑也看到她,應該也知道她現在不僅沒死還恢複得好好的。
等到朔夜早已消失在兩人的視野後,灰原雄才後知後覺一臉懊惱地驚呼。
“遭了!我剛剛忘記把伴手禮送給學姐了!”
“夏油前輩,你說九條前輩會喜歡櫻花味兒的生巧嗎?”
夏油傑低頭一笑,輕輕地說:“她會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窗外的暴雨早已停止,濕漉漉的樹葉上垂着晶瑩的水珠,院内年歲已久的石磚上積着碎鏡般的小水窪,喧鬧的鳴蟬褪下厚重的外殼重新歌唱。
太陽剝開黑壓壓的烏雲,重新向大地照射溫暖的光。雲銷雨霁,遠處的山林之中冒出一彎鮮豔的彩虹。
“出彩虹了。”
夏油傑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