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鐘前,黑發男人剛向通訊頻道那頭的那位‘GIN’,告知和詢問了有關于‘突然出現了也身着黑衣的仁人義士,是不是我們自己的人,還開槍掃除障礙嗎‘的事宜……
當然,他其實很确定仁人義士的成分是百分百蒸餾水,畢竟那身着黑衣的仁人義士其中之一,是那位——
黑發男人的瞳孔一縮。
即便是與被稱作‘GIN’的人聯系,這期間,黑發男人也完全沒有将自己的視線從狙擊鏡的視野移開,于是他清晰地看見,一隻穿着黑色休閑外套的胳膊搭在了墨鏡男的肩頭,休閑外套男的身量和體重顯然不是單薄纖細那個系列的,壓得墨鏡男不耐煩地往反方向後撤了一步,于是休閑外套男一個失去重心,向狙擊鏡的視野中心踉跄一步,他整張含笑的臉,清晰地入鏡了。
“SCOTCH,你可以回來了。”耳麥那頭傳來低沉森冷的男聲。
SCOTCH,也就是警視廳公安卧底警官諸伏景光,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一瞬間的紊亂,這是他自從握上狙擊槍後,從未有過的事。
“是。朗姆那邊确認了他們是我們的同伴?”他聽見自己旁敲側擊發問道。
“哈……”GIN,這次任務的行動負責人,坐在自己的愛車中幾乎是冷笑了一聲。他沒有打開耳麥,聽到他這聲冷笑的,隻有坐在他身旁駕駛座的身型魁梧的壯漢。
“大哥,朗姆他到底什麼意思?”壯漢讷讷開口問道。
GIN帶着臉上帶着腥氣的鲨魚般的笑容,微收下颌,笑容咧得越發殘酷:“他?他不過是怕鶴城沒辦法收場,急于要自己先下手清理。”他用手裡擦燃的火柴點了煙,緩緩升起的白煙裡,他的輕蔑被細密地掩蓋在這之後,“那位先生不容許我們鬧出動靜。一槍?可以……三槍或者更多?”
壯漢好似明白了背後的邏輯:“隻能說朗姆他預判風險的能力不足——我們坐着看他又一次失敗的熱鬧,就足夠了。”
……
召喚交番卻召喚出一群熟面孔,是松田陣平沒有想到的。
四年前的萩原研二,是警視廳新晉風雲人物,仗着一張好臉和圓滑的社交手段可以說是差點通吃了遇見的每一個人。四年後的萩原研二,仗着現在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還記得自己,現在遇到了被警員同僚包圍的情況,也沒有一點擔心沒有合理借口而回避,還大大咧咧地站在松田陣平身後,好奇地探頭探腦,就是原本在松田陣平臉上的墨鏡,已經物歸原主了。
不破真理意外地雙眼放光,在‘熟面孔’們身上像挑揀商品一樣打量了起來。
松田陣平雙手插在口袋,配上飛行夾克,和似笑非笑的恣意表情,路過的人都要多看兩眼,面前的‘熟面孔’們都要緊握雙拳。
松田陣平:“噢?公安也有份,看來我們不巧遇上了大案啊。需要幫忙嗎?”
公安們面容嚴肅,額角隐約冒着青筋:“下次别帶着無辜柔弱的市民,這麼莽撞行事。”他伸手指了指站在松田陣平肩旁斜後方,兩雙露出無辜的下垂眼的主人。
話音還未落下,被交番正按着準備铐上手铐的一個黑衣男像一隻反弓的蝦,硬生生用激烈的肢體變形掙脫開了束縛。他邁開步伐,就往自己已經看好了的、包圍的薄弱之處竄去——
不破真理挺直背脊、手挽着小皮包,穿着高跟鞋站在警官們的包圍圈裡,顯得她本就嬌小的身型更加迷你。她看着向自己奔來的黑衣男,黑衣男左右竄出的公安:“……”
“啪!”
黑衣男緩緩倒下。
松田陣平很想要贊歎不破真理的動作流暢、力道幹脆;萩原研二則在贊歎‘昨日’再現後,從口袋裡掏出濕巾遞給不破真理,隻因為數十分鐘前不破真理高高揚起的是皮包,數十分鐘後的現在,不破真理高高揚起的是巴掌。
“嗬呃……”黑衣男頂着半邊通紅的臉,努力起身。
“啪!”
不破真理一臉無辜地收回另一隻手,然後用萩原研二提供的濕巾,仔細地擦起兩隻手掌,解釋道:“我看他把另一邊臉也伸過來,還以為是他上不得台面的愛好呢。”
萩原研二喃喃道:“這下真的不能确定到底是GAL GAME女主還是主播了……”
FUWA醬,你說清楚!什麼東西上不得台面啊!又是什麼愛好是扇人巴掌啊!脊柱側彎正骨嗎?
靠譜的成熟男人松田陣平則看着幹嘔的黑衣男,悠悠開口:“看起來有腦震蕩的症狀,記得帶他檢查一下。”
嗚呼哀哉,兩個巴掌,創造腦震蕩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