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真理眼前終于不再有密密麻麻的彈幕阻礙,她看着佐藤美和子時常帶着堅定和利落表情的眉眼,浮現起一些她暫時無法理解的情感——
按指南書《你做個人吧》第二百三十一條:工作時間如果遇上需要處理情感問題的情況,優先處理你的情感問題。因為顯然地,對你有感情的同伴,可比對你沒有感情的公司,好處理得多:你的一句話可以安撫得了同伴,但你的一句話,并不能解決你的老闆和客戶。
——‘我不幹了’除外。
一句話?一句話……一句話。
不破真理眨巴兩下自己在斜照的陽光下,撲閃的眼睛:
“你是第一個願意告訴我名字的人,你是特别的,不需要對我說什麼感謝。”
一句話!完美。
佐藤美和子:“……”她捂着心口舉起了白旗,“那、那件事另說,感謝還是要好好感謝的。”她給松田陣平使眼色。
松田陣平清了清嗓子:“我們按流程來吧……這位女士,你先把刀放好。”
[刀不重要了馬自達]
[手上的刀或成本集最不起眼的東西]
看着不破真理從善如流把刀放在旁邊鞋櫃上的置物台,松田陣平亮出證件:“搜查一課,松田陣平。現在就剛剛在你隔壁公寓,發生的謀害案,作先期詢問調查。你的姓名、年齡、職業……算了職業不用,我給你寫待業。”
不破真理本就大的眼睛睜圓了瞪着松田陣平,等佐藤美和子的視線從松田陣平的筆記本上收回,轉到自己身上來時,不破真理才又恢複了甜美的愛豆露笑容:“我叫不破真理,二十九歲,職業是主播。”
觀衆們則在聽見不破真理自我介紹完後,才像延遲般,在畫面裡看見熟悉的紫色方塊裡寫着的姓名、年齡和職業後,再次确認了一件事:
[你說誰二十九?你說我二十九她都沒有二十九]
[是合法蘿莉啊……]
[剛剛誰說要叫FBI抓我的?蛤蛤!沒想到吧,她二十九!……我也沒想到]
[這二十九?這二十九?你把她自小腿截肢我覺得放在少年偵探團裡也沒有太大違和感]
[那還是誇張了吧她起碼十二歲]
[她十二會有好到哪裡去嗎前面的]
中間是不是路過了慕殘者?哪裡可以舉報這條彈幕。
不破真理對其他的老生常談,壓根沒給一點眼色,她全神貫注于背着她的SPECIAL ONE跟松田陣平擠眉弄眼去了。
什麼謀害案?
松田陣平也擠眉弄眼,完全沒有一點帥哥包袱:知道了,先看看其他人,再來排除你。
兩人用眼神雞同鴨講了一頓,佐藤美和子開口接道:“不破,你今早有聽見隔壁有什麼異響嗎?”
不破真理心中長舒一口氣,面上不顯:“沒有呢。我什麼都沒聽到。”
也算是把劇本接上了,馬上就可以下班了吧。
[特地強調,她有鬼!]
不破真理:“……”
你怎麼知道的。萩原,有人喊你。
“佐藤警官!”樓道不遠處,一位鑒識人員領着兩個男子,遙遙朝佐藤美和子招手,“這兩位就是案發時間在家的,住在案發現場正上方和右側的住戶了。”
不破真理和松田陣平不約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住案發現場右側’的那位住戶身上,盡管那人用花裡胡哨的裝飾、冷帽、圍巾和稱得上筚路褴褛的衣飾,将自己打造成視覺系搖滾鼓手,但兩人還是能從對方在人群中出挑的身高和體型,還有圍巾上方露出的一雙含情脈脈的紫色下垂眼,認出了這人的真身。
……電光火石間,思緒轉過好幾道盤山公路才有的死亡轉彎,不破真理和松田陣平,忍不住把視線一齊移到了‘住案發現場正上方’的那位住戶身上。
“就從你開始吧,自我介紹。”松田陣平亮了下警徽,“‘住案發現場正上方’的那位住戶。”他開口說道。
……台詞不是已經說完了嗎?怎麼還沒有結算我的生命值。不破真理終于開始感覺奇怪。
直至完全被她忽視的、這棟樓真正的住戶黃毛哥自我介紹完,她都沒能等到生命值入賬的信息,反而等到了黃毛哥瓷實的一口黑鍋。
也許是松田陣平氣勢逼人,黃毛哥還沒等包裹成粽子的潮人下垂眼哥自我介紹,就急哄哄地伸手指控不破真理:“警官!你幹嘛對我這麼咄咄逼人,以貌取人不可取啊!你不能因為我看起來像流氓,就這麼對我說話吧。依我之見,那位小姐才更有可能是兇手!我都看到了,我樓下的麗子小姐前天見過的一位男士,今天清早,剛剛跟那位小姐見了面!
“一定是感情糾葛,她才在跟那位男士見面後,殺害了身為情敵的麗子小姐的!”
‘殺人兇手?殺人兇手。’
——被以貌取人不破真理:“……”
‘清早?清早……不會說的是景老闆吧!那我也在那裡啊!’
——咄咄逼人松田陣平:“……”
‘小哥你但凡再探個頭,還會驚喜地發現那位男士幽會了兩男一女、葷素不忌呢^^’
——潮人萩原研二:“……”
‘感情糾葛?難以想象會發生在不破小姐身上啊!’
——來自在場唯一一個說話中肯的佐藤美和子:“唔,具體的情況,就請荒先生您跟我們仔細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