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更疑惑了,但他緩緩開口地卻是:“我還在上班……我本來還想問你們的進度怎麼樣了,現在也不太想問了。”
我害怕。
不破真理身後忽然探出萩原研二的腦袋,變成半截人疊疊樂。
萩原研二表情是叫松田陣平意外的嚴肅和憂郁:“松田,來吧。”
松田陣平掃過萩原研二的眼睛,起身把小說放在佐藤美和子的辦公桌上,就回到半截人疊疊樂面前,非常自覺地伸手握住了不破真理的手腕,接着不破真理也反手回握上松田陣平的手腕,她正要發力——
“唰啦——”搜查一課的辦公室房門被拉開。
松田陣平:“啊、”
班長。
半截人萩原研二:“啊……”
班長怎麼一副見鬼、哦,啊哈哈哈哈,我是鬼啊!
半截人不破真理:“别緊張,我剛跟公安學了兩招,這個我來滅口!”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異口同聲:“不破,這個不可以!”
伊達航叼着的牙簽搖搖欲墜:“……那哪個已經可以了???”
十分鐘後,從縫隙爬出來的萩原研二,和正好打完卡的松田陣平,一人一句,暫時止住了伊達航想要一起的步伐。
“你們兩個……”伊達航如搗蒜般點頭,最近跟不破真理沉迷打遊戲的萩原研二幹笑着,仿佛能從伊達航身旁,看見系統的籃框提示‘伊達航已經記住了你的選擇’。
‘你們兩個’一左一右扒在不破真理的肩膀:“我們會解釋的!班長——”說着的同時還瘋狂暗示不破真理快逃。
看着三人消失在被夕陽染紅的辦公室,伊達航獨自喃喃:“不破,不破……真理?”
背着兩隻大猩猩和兩隻大猩猩的期待,不破真理不僅順利還利落地帶着兩人回到了世界的背面,還再次扒開了下一個縫隙,邊極富人性地跟松田陣平解釋:“那個公安說要幫忙,新來的奴隸預備役說他落腳的房間比較安全,讓我們從那裡出去,然後帶我們去找‘跟蹤狂先生’的位置。”
松田陣平:“等等,我覺得我是不是少了一部分信息。新來的奴隸預備役是誰?‘跟蹤狂先生’又發生了什麼?”
萩原研二:“前一個是跟你打架的金發;”看着松田陣平挑起的眉梢,萩原研二悄悄松開了自剛剛見面來一直擰緊的眉頭,“後一個……金發沒有仔細說,我還沒敢細問,但他出事了。我現在寄希望于他能跟現在的我一樣。”萩原研二略帶勉強地笑笑,“不破也私下跟我說了,我是第一個她撿到的亡者……我也隻是不甘心。”
松田陣平攬着萩原研二的肩頭一個用力,往不破真理的方向靠近:“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你是合理猜測,不是什麼不甘心。”他攬着萩原研二的手松開了,又拍了拍萩原研二的後背,力道之大,讓萩原研二以為是松田陣平新學了什麼驅邪方法。
“我的猜想果然沒錯,怪不得松田落在了保育園啊。”不破真理臉上沒有一絲被這樣的悲傷傳染的陰霾,她對着二人伸手:“來吧,我也是這裡第一個有自主意識的實體。說是第一個,其實沒有什麼特别的,也許隻是剛好沒有找到第二個,也許第二個正由我來創造呢。”
尾音落下的瞬間,三人齊刷刷從縫隙中滾落到降谷零的單身公寓。
等三人從地上起身的時候,就看見降谷零同卷發馬尾辮公安,正坐在房間的對角線上,表情也是針鋒相對。
松田陣平朝着降谷零打趣地挑眉,仍舊小心地,像面對諸伏景光一樣,選擇了不開口喊名字打招呼。
看見來人,降谷零臉上的表情顯然好了很多,他順手拉起離他最近的萩原研二,還順口解釋道:“還好,床上沒有屍體。看來我真的隻是睡覺時不小心掉進了那個‘世界的背面’。”
打理着裙擺的不破真理聽了降谷零的話,倏然擡起頭:“你掉進來前在睡覺?”
對于這個被萩原研二寄予了特殊希望的少女,降谷零謹慎地回答起了問題:“啊、就在那裡。”他指了指被他已經打理好的床鋪。
不破真理看了眼降谷零,又看了眼他指的地方,手裡還不信邪地摸索起來:“……”
松田也忽然意識到不破真理疑惑的節點究竟在哪裡:之前不破她進入世界背面的時候,是不是都要先找到連接的縫隙?而且進入的時候,好像都還要有一個走、跳、跨步這樣的動作……
松田陣平看了眼降谷零指的地方,又扭頭看向不破真理——
已經把兩片嘴巴抿成2D的了呀!問題這麼嚴重嗎?
不破真理幽幽回了松田陣平一個眼神,接着對降谷零解釋道:“死掉的人掉進世界背面已經很奇怪了……”她伸手指指降谷零的床鋪,“那裡,沒有縫隙。所以你是怎麼進到世界的背面呢。”
降谷零聽着不破真理的語氣,就知道她壓根沒有想從自己這裡探尋到問題的答案,于是他轉而問道:“情況很嚴重嗎?”
不破真理被這麼一問,忽然笑逐顔開。她蜜金色的眼睛彎得像兩輪隐約冒着猩紅光芒的彎月:“沒事啦沒事啦,聽起來就是世界的程序開始BUG、中病毒這樣子而已啦,大不了世界瓦解嘛,哈哈。”
這聽起來根本不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啊,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