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看看手裡攥着的、不破真理特地為他提供的金屬水管,滿頭問号:“……然後就是,我見到‘人’就得用水管往他們身上招呼嗎?”
“其實也沒有這個必要,”不破真理歪着腦袋,“但你這麼柔弱,一不小心死掉了,我的五個點、不是,我怕很難收場,所以果然還是讓你先下手為強比較好。”
萩原研二扶着欄杆往樓上蕭索地走去,邊走着,他柔弱的嗓音在樓道裡回蕩:“首先,人家沒有柔弱啦,無論要不要跟其他人比,研二醬完全不柔弱啊,真的不柔弱啊;其次,研二醬已經鼠鼠的了,人是不能死第二次的呀,好像不用擔心這一點了吧;再來就是,FUWA醬你那半句‘五個點’一定是故意漏嘴的,對吧……”
柔弱的萩原研二,長歎一口氣:“最後,我會刷陣平醬的卡給你買個戰術腿套的,下次果然,還是用那個吧……”
剛剛還因為自己的教學成果可以評得東京十佳教師而沾沾自得的萩原研二,就這麼蕭索地消失在不破真理的視野。
不破真理仰着腦袋,看着萩原研二消失的背影——
根據《你做個人吧》第……*摔書*
無人看見的地方,不破真理表情緊張,眉頭皺起,手掌虛掩着嘴:等等,現在我欠萩原多少‘真心’沒還了?
這就是拖延症的下場嗎!‘真心’竟然不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反而越欠越多了啊!
世紀性的超級無敵螺旋爆炸大難題,就這樣,與隻會解決産生問題的人的不破真理,迎面撞上了。(無理)
思索着橫亘在自己與人類間這個史詩級難題的不破真理,緩步走在六樓的辦公區域,并在檢查了每個會議室,确認沒有人後,離開時順手帶上了房間門。
“唔……好像忘記提醒他們這一點了。”不破真理面露凝重,“不過人類應該能知道這一點的吧,就是無人的空間裡,一扇沒有關上的房間門,是有概率竄出點什麼東西的事情啊。”
畢竟這就是他們自己創造出來的嘛。
理順了邏輯的不破真理毫無負擔地繼續向下搜查——
“嗚哇。”她面無表情棒讀,“誰啊,把‘主管’引到這裡了。”
無論是話語的起伏,還是表情的甯靜,都完全看不出站在樓梯間的不破真理,此時已經拔腿就往辦公區跑,開始她的奪命狂奔了。
“消防櫃、”不破真理鞋跟的‘哒哒’聲回蕩在過道,“被打開了!”她瞳孔一縮。
“……誰啊!誰拿了武器不幹掉‘主管’就走,知道什麼叫資源的合理配置嗎。”不破真理蛇形走位,繞過一排辦公桌,成功地和跟在她身後緊追不舍的五官處一片平滑的西裝男人,玩了一圈秦王特供遊戲。
缭繞着黃色煙霧的辦公室裡。
蹲在除濕機頂上,看着這一幕發生的諸伏景光:……嗯,是我啊。
還有不破小姐,消防櫃裡放的東西叫消防器材,不叫武器。
放武器的地方,叫武器櫃呢。
看着不破真理把無臉西裝男引走,諸伏景光動作輕巧地從除濕機頂跳下,站直了的身軀,跟旁邊巨大的除濕機比都不露怯,真不知道剛剛他是怎麼貓在上面的。
諸伏景光眺望不破真理和無臉西裝男的背影,心下默默:哦,不過……多謝了,不破小姐。
他轉身往兩‘人’的反方向走去。
“咚、”
不破真理堪堪貼着文件櫃進行了人體漂移動作,成功叫緊追在她身後的‘主管’,因為來不及刹車,而撞上文件櫃,發出巨大的悶響。
随即是‘主管’将自己的臉從櫃子上撕下來,發出的黏膩的皮肉上的油脂如芝士烤灼後拉絲的聲響。
“噁,我就知道剛剛我絕對不能直接徒手揍他。”不破真理一手肘擊碎了身後櫃子上的玻璃,伸手從紅色的櫃子裡掏出了一把消防斧。
紅色的斧頭和黃色的斧柄,極為和諧地融入了這片空間。很快地,斧頭上的紅色的血痕和黃色的脂肪,也迫不及待地加入了這個大家庭——
不破真理把消防斧簡單在‘主管’的西裝上擦拭幹淨,至少是保證了表面的體面,接着她随手把消防斧放在桌上,然後用自己綴滿蕾絲和蛋糕褶的大裙擺,擦掉了剛剛濺到手背上的紅迹。
她拎起消防斧,巡視一圈辦公室,就準備往下一層走去、
嗯?
不破真理看着面前穿着灰色清潔工服飾的實體,微微歪頭。
這個不會主動攻擊,繞開它好了。
她細白柔軟的胳膊往身側放着綠植的櫃子上一撐,緊接着那雙陪她踩過黃黃白白紅紅之物的小皮鞋也蹬在了綠植櫃上。
跳到文件櫃頂,等‘清潔工’邊收這條過道的垃圾,我再從文件櫃跳到它身後就差不多了吧。
不破真理的左手掌攀到櫃頂,右手掌先是把消防斧放在了櫃頂,然後手掌按緊櫃頂,她一個引體向上——
貓在櫃頂的諸伏景光:“……”
挂在櫃壁上、竄出一雙眼睛的不破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