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起城裡那些動辄養童納侍,不幹人事,卻自我标榜清高的土豪劣紳,江旭和秦霄宇兩人不知有多坦蕩。
他們都是成年人,又是一起同甘共苦過來的,要是連這點事情都拎不清楚,那也别指望以後了。在不傷害别人利益的情況下,不管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是他們的自由,隻要能堅定不移地堅持下去,就值得人尊重。
“你還挺了解我爹的。”大冬天,他跟個火爐一樣,江銜月往他懷裡擠。
“那是,要不然怎麼能這麼順當地把你娶回來,那都是我前頭在我嶽丈那打的底子好,我嶽父肯向着我的緣故。”
鐘五摟緊她,伸出探花手,往物質上不屬于自己但精神上屬于自己的地方探了探。
舅兄喜歡誰都可以,反正他隻喜歡他的月兒。
鐘五動作轉得有些快,江銜月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大半陣地已落入敵手。
“剛剛還說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能把自己過明白就不容易了,現在這是幹什麼?”江銜月湊到鐘五耳朵邊,呵氣如蘭。
她就不信他這個時候還敢亂來!
“媳婦兒已經娶回家來了,冷落在一邊豈不是罪過?”鐘五緊緊貼上去。
這個時候,他自然是不敢亂來的,但嘴上卻不肯認輸,況且他總是有一番道理。
“夫妻一體,若是不管對方隻過自己的,那叫過活,不叫快活!月兒,咱們可是要快活地過活的。這事兒上,你都依我,别的事兒上,我都依你,好不好?”
他捋捋江銜月鬓邊的烏發,輕輕啄吻她光潔的額頭,吸吮她嫣紅的唇瓣。
“你總有道理。就不能這事兒上都依我,别的事兒上都依你?”帳子裡蕩出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男子暢快的笑聲馬上纏上來,“也行啊,你想我怎麼依你,是這樣,還是這樣?好月兒,教教我!”
鐘五本就是個中高手,如今又能虛心地聽取心愛之人的意見,很快就聞一知十,舉一反三,比能在這事兒上做主的江銜月更知道事情該怎麼辦。
江銜月倒不知道即便有了身孕,他還能使出百般手段來。兩人雖是什麼也沒發生,卻比發生了什麼還要濃情蜜意,一夜說不盡的私語。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頭天晚上還在擔憂的事情,第二天就發生了……
-----
冬日的早晨,寒風凜冽,細雪飄灑,江銜月懶洋洋地賴在暖融融的被窩裡,不想起床。
鐘五也不想起,還有比冬天擁着嬌妻一起煨被窩更舒坦的事兒嗎?
目前是沒有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懷裡的嬌妻擡頭給他一個甜蜜的親吻。
兩人這邊隔着一層肚皮跟小豆芽打招呼,快活賽神仙,門口傳來嗚嗚汪汪的聲音。
“是不是倆崽兒餓了,怎麼這麼早叫門?”
“你再躺會兒,我去看看。”鐘五認命地穿衣裳起身,又給江銜月掖掖被子才往門口去。
屋門剛一開,羅盤和沙漏就沖進來。但他們好像也不餓,餓的話它們一般都會圍着人轉圈,還會叼狗盆過來。
外頭來人了?鐘五看倆崽兒叫兩聲往外瞅一眼的架勢,猜測。
他關上屋門,往前院去,一路上除了雞鳴狗叫外,也沒聽見有别的聲音。
直到打開門,看到在外邊轉圈的江留青,鐘五才恍然道:“爹,來了怎麼也不喊門?這大早上的,站外頭多冷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江留青進院子,“你先進屋暖和暖和,我這就把屋裡的炕燒上,你歇一覺。”
江留青臉色不大好,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熬夜熬的。他哼唧兩聲,也沒說出什麼來,隻道:“五郎,你别忙活,月兒起了沒呢?”
“爹,她就起,一會兒就過來。”鐘五把這邊的炕燒上,又将爐子點燃,坐了一壺水在上頭。“爹,你先歇歇,我去給你倒杯水。”
江留青這會兒确實沒心情說别的,點點頭應下。
鐘五回屋倒熱水,睡炕就這點方便,爐子上坐壺水,一直都是滾燙的。
江銜月正在穿衣裳,“爹來了?”
鐘五點頭,“我開門的時候爹正在外頭站着呢,也沒喊門,看着情緒不大好,我沒敢問。”
又道:“你先别急着出門,外頭冷得很,我先去竈房籠火,等有熱乎氣兒你再過去。還有爹那兒,他剛躺下,我去送杯水,讓他暖和暖和歇一會兒,等朝食做好你們再說話,吃飽了說話沒那麼難受。”拎着水壺出了門。
江留青接過水杯,熱氣冒出來,氤氲了他的臉,他輕輕呷了一口,身上頓時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