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因因家裡條件一般,靠自己拼命學習從小地區考上帝都的,帝都的生活成本她來說太過高昂,所以賀因因不得不去兼職賺錢。
沒課的時候就去發傳單,一小時的工錢比一般的兼職高的多,就是太……費人。
蘭殷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穿着女仆裝,頭上戴着雪白的貓耳,裙子後還墜着一根毛茸茸的貓尾巴。
她長得好看,尤其是這一身打扮太吸睛,來往的人時不時看她幾眼,手裡傳單被人一掃而空。
車水馬龍的繁華帝都,光鮮亮麗的高樓大廈之下,城市的陰暗角落中老鼠爬。
一個醉酒的壯漢搖搖晃晃走進漆黑的小巷,高不見頂的大樓遮擋住城市的霓虹燈光,他嘴裡哼着小曲兒,一口悶了瓶中剩下的酒。
“好喝,貴的酒還真是不錯,酒好喝,小妞也漂亮,嘿嘿嘿……”
他一嘴的酒氣,臉上酡紅一片,他忽然頓住腳步,身形不穩的站定。
巷子的幽暗深處立着一個人影,男人打了個酒嗝,笑着招呼道:“美女,是迷路了嗎?要不要哥哥送你回我家。”
男人見她沒反應,急色匆匆的撲了上去,他一臉蕩漾的抱緊女人,手在她身上開始胡亂的摸。
“哎?怎麼沒胸?”
他摸上女人平坦的胸脯,不信邪的又揉了一把,酒氣都散了小半,他嫌棄的松開手,準備繞過那人走開。
嘴裡還小聲嘀咕,“這男的身上怎麼還黏糊糊的。”
他還沒走出幾步,身後忽然響起骨骼摩擦轉動的聲音,安靜漆黑的巷子裡,冷風擦牆而過,男人被吓得一哆嗦。
“媽的,不會是撞鬼了吧……”
緊接着一道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巷道,但是并未持續多久,幾秒後便忽然停止。
咀嚼食物的聲音窸窸窣窣,一個模糊的黑影蹲在地上,血水從他的腳下溢出,濃郁的血腥氣彌漫飄散開。
巷子口又傳開人聲,那道黑影聞聲瞬間快速掠走,眨眼間便消失的沒了影。
“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驚呼聲打破這片街角的甯靜,一片黑色的羽毛落在屍體碎塊旁,羽絨下流動的彩光瑩瑩奪目,一隻粗糙寬大的手撿起了它。
“秦隊,報警的是附近的居民,回家經過這條巷子時發現的,天黑看不清,一開始還以為是别人扔的垃圾。”
“還有其他目擊者嗎?”
“沒有了,不過兩位目擊者之一的女生說,她好像還看見有一道黑影閃過,速度很快,不确定是不是看錯了。”
秦風河捏着羽毛根部沉默不語,半晌,他才拿起這根羽毛詢問小警員,“你覺得這是什麼動物的羽毛。”
小警員湊近了仔細觀摩,遲疑的說,“有點像烏鴉?”
“烏鴉……”
正常體格的烏鴉可沒這麼大的羽毛,秦風河手裡的羽毛足足有他半個手臂那麼長,根部堅韌鋒利,一根黑線貫穿羽根,有黑色的粘液流出。
秦風河将羽毛裝進密封袋中,“法醫檢查結果出來後第一時間發給我,這片居民區立即封鎖,把清殺小隊叫來,先對這片區域進行一次消殺。”
小警員茫然的接下命令,看着秦隊匆匆離去的背影。
蘭殷蹲在路燈下休息,五六厘米的高跟鞋磨得她腳生疼,她看着車流穿行,行人來往,總有一種與這個世界割裂的陌生感。
“那邊好像鬧人命了,警官攔了封條,說是有個男人被剁成了碎塊。”
“真的假的?多大的仇啊,直接剁碎了?”
人群開始往一個方向聚集,蘭殷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血味,也許是黑貓的基因,她的嗅覺聽覺都變得格外靈敏。
她擠進人群跟了上去,站在一條幽深的巷口,四周的議論聲不停,蘭殷與迎面走出來的秦風河對上一瞬間的視線。
這位警官身上的血味最濃,腥氣中夾雜着一種腐爛的味道,蘭殷微微皺眉,這種氣味讓她的心猛的收縮一下。
“遭了”
蘭殷慌忙的擠出去,她全身的血液灼熱沸騰,已經快要控制不住狂化的征兆。
“控制呼吸,凝神聚氣。”
一隻手牽制住她的手臂,緊接着胳膊被針管紮入,鎮定劑注射進皮膚中。
“謝謝”
蘭殷感覺體内的躁動平穩了不少,她看清這位好心人前又聞到那股氣味,蘭殷連忙捂住鼻子,與秦風河拉開距離。
秦風河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嫌棄,他的眼皮抽了抽,“小姑娘,基因不穩定就随身帶上鎮定劑,公共場合狂化我可是能以損壞市容的罪名,關押你幾天的。”
“警官,我知道了,下次絕不再犯。”
蘭殷心裡有苦說不出,自從在學校差點現場直播狂化後,她每天首先要做的就是确認自己帶了鎮定劑。
但兼職的這鬼衣服連個口袋也沒有,她想帶個包吧,黑心老闆又不讓,她就隻能心驚膽戰的抱着僥幸心理,沒想到還是中獎了。
“我身上很難聞?”
“不不不!”
蘭殷連忙否認,“是我自己的問題,警官您是從那邊出來的吧?聽說那兒死人了,還是被砍死的,這是真的嗎?”
蘭殷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身處這個世界,要想離開這裡,就必須得抓住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包括一起随機死人案件。
秦風河笑了笑,“你對死人很感興趣?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