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女孩一路走進地鐵，然後看見她從昏昏欲睡到忽然驚起，像是遇到什麼怪事，古怪的舉動讓秦風河不得不出面。

蘭殷打了個哈哈，“沒做什麼啊，就是坐累了站起來放松一下，倒是秦叔叔您，忽然出現吓我一跳。”

蘭殷可不會直白的袒露自己撞了鬼，她随便編了個理由打算糊弄過去，而秦風河也并未拆穿她，銳利的眼神将她打量一遍。

他的眼神分明在說，你覺得我信你的話嗎？

帝都大學到站，秦風河也跟着蘭殷一起下車，有一種必須要将人送進門口的架勢。

“秦叔叔，我到學校了，您就送到這裡吧，今天謝謝您。”

他們一起走出地鐵站，此時已經過了零點，校門外一個人也沒有，陰暗的莫名有些滲人。

秦風河點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啊？”

光想着那古怪的滴水聲去了，都忘了這茬，蘭殷正色回答，“我叫賀因因，帝都大學法學院大二學生，沒有犯罪前科，品行端正，熱愛生活。”

秦風河扯出一抹笑，帝都大學法學院的學生，往後都是極有可能進神判庭的，不少大法官都是帝都大學的學生。

說不定眼前這位，将來也能去審判庭。

秦風河不知想到什麼，原來輕松的思緒陡然變得沉重，他望向女孩，心中默默想到。

也許進不了審判庭，對她來說才是一件好事。

蘭殷和他揮手道别，秦風河目送女孩兒的背影漸漸遠去。

直到确認她安全進入學校後才離開。

這晚回去後，蘭殷失眠了，直到天亮後，她才驚覺自己失眠了一整晚。

*

“季安，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法學院門口圍滿了人，烏泱泱的擠在一起湊熱鬧，蘭殷覺得季安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她腦中閃過一張臉。

是那天那位善良的學姐啊。

“奧斯，我真的不喜歡你，我已經拒絕過你很多次了，所以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表白，抱歉。”

蘭殷本想繞道離開，正巧季安從人堆裡逃了出來，人群自覺讓開一條道，蘭殷就這樣沒有任何阻攔的與季安對上視線。

季安先是明顯一愣，然後臉色迅速漲紅，局促不安道：“賀學妹……”

“季安學姐，你……需要幫忙嗎？”

蘭殷遲疑的問到，她看起來挺需要解圍的。

季安聞言連忙擺手表示不用，她準備快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但身後的人冷着聲音叫住了她。

“季安，你别不識好歹，我奧斯喜歡你，是你的榮幸，在整個帝都，還沒有人敢拒絕我。”

叫做奧斯的男人走向季安，蘭殷也看清了他的臉，一張混血感十足的西方長相，金色的短發特意搭理過，一身白色西裝，胸前一朵純白的玫瑰，站在人堆中格外顯眼。

季安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她低着頭，聲音變得顫抖，“奧斯，真的很抱歉，我還是無法接受你的表白，對不起。”

她的聲音到最後帶着窘迫的哭腔，說完就低着頭匆匆離開。

圍觀的人一時四目相對，不敢說話，奧斯在學校的名聲算得上臭名昭著，有錢有勢的富二代，行事風格張揚，有事沒事就拿錢砸，要是錢解決不了，就用家裡的手段擺平。

他們同情的望着季安的背影，惹惱過奧斯的人，最後的結局都隻有一個：退學。

蘭殷沒聽過奧斯，季安走了，她也就沒必要再待下去，走前看了眼奧斯，朝她冷冷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蘭殷隻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後來的幾天蘭殷又見過季安幾次，每一次見她都是一副憔悴的模樣。

季安努力擠出笑容，在看見蘭殷後會主動打招呼問候。

“賀學妹，上次走的太急，還沒來得及問你，學院應該沒有為難你吧。”

季安溫柔的目光落在蘭殷的身上，眼神關切，上次蘭殷差點狂化，都沒能送她去醫務室，狂化意外不是小事，她擔心蘭殷會因此受到處罰。

蘭殷搖頭：“沒有，多謝學姐關心，我現在随身帶着鎮定劑，不會再出現意外。”

“那就好，如果有需要，你可以來找我，我會盡力幫你的。”季安臉頰旁垂落一縷發絲，她動作輕柔的别在而後。

夕陽的光輝映照在她的眼底，也将她柔和的面龐鍍上暖光，有風吹來，淩亂飛舞的發絲中，蘭殷的目光陷進她帶着笑意的眼眸中。

“下次見，因因學妹。”

季安朝她揮手，直到白色的裙擺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後，蘭殷才回過神來。

她對季安的印象并不多，貌似在她到來前，賀因因和季安在幾次學院活動中見過面，但也僅限于點頭之交。

自從這次以後，蘭殷便再也沒有見過季安，大約兩周後，蘭殷正在教室上課，學院的走廊忽然站滿了人。

她模糊聽見幾個字，“季安”“跳樓”“自殺”。

她跑出教室，然後便看見從樓頂墜下的黑影，學院大門的空地上，季安躺在血泊中，她的身體被摔得粉碎，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