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和他一同登神的晏徊遠。
不過……謝魚飛看了一眼遠比自己還要擔憂他性命的人。
有時候謝魚飛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麼好,怎麼能讓晏徊遠緊張自己到這個樣子。
這改命的路子和他之前設想的截然不同,可最終的結局卻殊途同歸。
揪住回吻自己的人的後脖頸,謝魚飛一臉認真地道:“等把父親和母親複活後我們就結婚吧。”
晏徊遠倏然睜大眼睛,嘟着的嘴停滞在空氣中,眨巴眨巴眼驚喜道:“真的?師兄真的要跟我結婚?”
謝魚飛笑着點了點頭。
膩在他身上的人突然從石台上爬起來向洞外走去。
“你要幹什麼去?”謝魚飛皺眉問道,生怕他撞到自己,趕忙把禁制打開。
晏徊遠的身影已經半個沒入水瀑裡,回頭對着晏徊遠甩了甩身上的水,肆意地笑道:“我這就去找天道!”
望着他的背影,謝魚飛無奈地搖了搖頭。
……
赤淵宗的兩位上神大婚,婚貼傳遍了整個修真界的上層門派,天邊的鸾鳥連飛三日,紅霞懸挂,日月同輝,傳聞有人曾在當日瞥見遊龍戲雲,威震四海。
赤淵宗外,幾個身穿青綠道服的修士擡禮而來,臨到門口卻被人扣下了。
“您是?”山門處的修士瞥了眼他的衣服問道。
綠衣男子施禮讨好道:“在下仇天碩,特攜厚禮恭賀二位上神新婚。”
“仇天碩?哦哦,我記得你,之前在宗門大比上還得過名次,是吧?”修士笑道。
“沒錯沒錯。”
“婚貼呢?”修士問道。
仇天碩面露窘迫,偷偷往修士手中塞了一袋極品靈石道:“婚貼在這,您仔細瞧瞧?”
那修士提着靈石在手中掂量掂量,笑着看向仇天碩,忽的在衆人面前打開來,明知故問道:“這裡面哪有婚貼?”
他一下子把那袋極品靈石扔下山去:“什麼三教九流也想進赤淵宗?青雲派,什麼東西,也敢在赤淵宗造次,還當這是幾百年之前呢?”
排在後面的來賓分分側目看來。
“青雲派?這什麼門派,我怎麼沒聽過。”
“一個下三濫的門派罷了,幾百年前還聯合當時的十大宗門圍剿赤淵宗,惹惱了兩位上神,死了不少長老,後來十大宗門就逐漸在各門派之中銷聲匿迹喽,也就是合歡宗沒去圍剿,才沒被殃及。”
“沒錯!當年宗門大比,青雲派還暗箱操作,刻意讓其他門派有潛力的選手對上,等摸清所有選手的底牌後再讓自家選手跟有潛力的選手對戰,最後前十裡面有三個都是青雲派的。”
“我早看那個葉歸一不順眼了,正道修士卻一副邪教做派,要說邪祟,還得數他最像,真是賊喊抓賊。”
“就這還敢來赤淵宗拜喜,真是臉皮有夠厚的。”
“小門小派還想進赤淵宗呢?配跟我們平起平坐嗎?”
賓客之間你一眼我一語,不知道誰先朝仇天碩等人吐了一口唾沫,後面的人也不遑多讓,唾沫星子險些淹死他們。
仇天碩等人隻好灰溜溜地離開赤淵宗。
與此同時,水月居内,謝魚飛端坐在自己寝室的銅鏡前,腦袋發懵地盯着鏡子裡頭戴钗鳳的自己。
他沒想到,晏徊遠這貨的腦回路竟然永遠都如此清奇。
當年招生大比的奪魁獎勵,晏徊遠憋了數百年之久,謝魚飛都快忘了這茬了,昨天晚上忽然被晏徊遠舊事重提。
他一本正經地向謝魚飛·長老索要的承諾,于是頭戴蓋頭的人就成了謝魚飛。
謝魚飛暗暗咬牙,自己可真是吃一塹吃一塹吃一塹。
永遠都會栽在晏徊遠的這些小把戲上。
“哥,我們可以入場了!”謝青鸾提着裙擺從外面跑進來道。
她早就知道自己哥哥有多好看,但看見謝魚飛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大吸了一口氣,暗自慶幸晏徊遠是入贅,她還是能經常見到哥哥。
該來的還是來了。
謝魚飛心死如灰地把蓋頭挑了下去,遮住面龐,由着謝青鸾把他牽往水月居的正廳外。
春水撩人,亂花飛舞,鸾鳳和鳴,簌簌的花瓣從天而降,泉聲潺潺混着囍樂奏響。
鄰近紅毯地界,一雙黑色長靴終于從蓋頭下闖進眼底,蓋頭映的謝魚飛的臉有些紅了,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被謝青鸾遞到另一個人手中。
一隻他十分熟悉的、有力量的手。
對方将紅綢塞到他手裡,一步一步地踏入正廳。
“一拜天地!喜結連理,佳偶天成。”
“二拜高堂!健康長壽,百年好合。”
“夫妻對拜!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禮成!”
踏入洞房的一刹那,蓋頭被掀了一半,一雙唇早有預謀地堵了上來,胭脂水粉的氣味彌散開,被兩人吃進嘴裡。
被蓋頭掩蓋住的世界裡,晏徊遠的聲音從那邊傳遞過來。
“我愛你,謝魚飛。”
謝魚飛随之勾了勾唇,輕聲回應道:“我也愛你,晏徊遠。”
脂粉的味道再次彌散開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