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樓迷香助興藥不少,都是給普通人備的,像“青絲”“癡情”這樣毒性強的一個沒有。總捕頭中秋夜遇刺案就這麼斷了線索,黑熊和姚青在巡捕房商議半天,又去書吏房翻了不少舊案,還是找不出行刺之人。
巡捕房一番抄撿,違規的店鋪商家查出來不少,新查出來的後台千絲萬縷,聯系着前朝,高官一個個神隐,底下的小爪子倒是剁了不少,一時京城吏治都清明了許多,那暗處擡起的手因着各方的牽扯不得不放下。總捕頭遇刺的消息掩蓋了下去,也不知道最後是個什麼說法。倒是地方上推薦的年輕捕快們陸續到京了,沉靜許久的總捕房迎來了久違的熱鬧。
建元十八年七月,地方巡捕房派送進京人員名單俱已拟定,八月名單送達總捕房。遠一些如西北巡捕房東北巡捕房巡捕所派人員也于七月出發,彙同鎮北巡捕房人員一起進京,如此一來彼此關系也可以親近許多;東南巡捕房西南巡捕房人員也同此例,一早到達鎮南巡捕房。
最先到達總捕房的趙虎和雲珠最為巡捕房衆人所知,緊跟着鎮北巡捕房到來的是鎮南巡捕房魏淑芬和東南巡捕房鄭雲秀鄭雲芳姐妹,西南巡捕房高山高嶺兄妹。魏淑芬到來那一天,巡捕房衆人都去看這個父祖聲名赫赫的小丫頭,隻見她單紮了個七寸馬尾,光潔的額頭,狹長的丹鳳眼,一雙一字眉濃密烏黑,目似星子,鼻若懸膽,薄薄的嘴唇緊閉着,整張臉如刀刻斧鑿般銳利。魏淑芬與趙虎完全相反,這是一個不知道讓人的丫頭,威武又霸道。
算盤整理好文書,交給算籌,等新人全部到任,他就要去鎮北巡捕房曆練。
“今年新人到全了?”算籌打開櫃子,将資料放好。
“鎮東巡捕房的蔣大石和成功還未到。”算盤看向前院和高山高嶺在一起的百部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你說那個啊,”算籌搬把椅子坐下,“你離他們可遠一點。”
“怎麼回事?給我說說。”算盤來了興緻。
“你知道高山高嶺是一對雙胞胎吧?”算籌指着院中兩個剪了一樣的短發看不出男女的兩個身影,隻見他們拿着兩個盒子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高山是哥哥,高嶺是妹妹,這一對兄妹是苗人,渾身藏着藥和蟲子。巡捕房衆人都避着這兩兄妹走,隻有魏淑芬,常跟他們一起嘀咕,這兩兄妹也是奇怪,平常那些蟲子寶貝得很,魏淑芬一要就拿給她,還經常喂她吃一些顔色奇怪味道奇怪的藥。”
“這藥也是混吃的?”算盤驚了一下。
“誰說不是呢,”算籌指指百部,總捕房有自己藥房,主事人是檢部接骨,日常維護是百部和半夏。百部這人最好給人開方抓藥,他看到魏淑芬随便吃藥很是稀奇,高山高嶺又多有他沒見過的藥,沒幾天這四人就玩到了一處。
到了月底全部新人到齊,各部門缺人的都在考量。往年總有老捕頭帶着進京,新人很快就融入進來。今年來得全部是新人,總捕房五大部分的都頭皆吩咐手下好好觀察,行動都要記錄下來,總捕房老人隻得依令行事,心裡一時也有些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今年新人到任還沒有具體的官職事物分派,穿着各自的制服和京城巡捕房的人區别明顯。總捕房的制服是黑色的,繡金色盾牌,京師大捕房繡銀色盾牌。東南西北四大捕房制服是青色的,隻胸前所鏽盾牌有所區分,鎮南巡捕房鏽朱色盾牌;鎮北巡捕房鏽白色盾牌;鎮東巡捕房是藍色牌盾;鎮西巡捕房卻是紫色盾牌。夾道巡捕房制服也是如此,隻東南巡捕房西南巡捕房和鎮南巡捕房服飾一模一樣,東北巡捕房西北巡捕房和鎮北巡捕房制服一樣。從衣服上也可以看出新人分成了四大派系,鎮南巡捕房鎮北巡捕房是多年老對頭,鎮西巡捕房有白玉京兼管,誰的面子都不給,鎮東巡捕房萬年的牆頭草,哪邊都不得罪。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