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芬吃了一個果子又喝了半竹筒水,水要省着一點喝,這裡幹燥的幾乎聞不到水汽,沒有食物還能想辦法打獵,沒有水卻是要命的。魏淑芬在石塊掩護之下沉沉睡去。在她睡着的時候,一隻龐然大物經過這裡,它跳上石塊向下看了一會,也許是魏淑芬太嬌小了,也許是石塊遮擋得太好,龐然大物短暫地停留之後又走了。
魏淑芬一覺一直睡到太陽西斜。
七月十三那一天,丁大一辭别寶瓶,帶着小甲雷老虎和衆人口供離開,寶瓶獨自在廿八山山頂待了許久。真保和令宜是冠軍公主的人,她們不去取寶藏反而要殺魏淑芬,為什麼呢?寶瓶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她想過在青關古城也許要經曆搏鬥,她想過沙漠裡缺水少食,她甚至想過周音娘三人經不住苦難中途要回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寶瓶在山頂待了整整一晚,現在前高這些人都死了,寶藏她還要去找,周音娘拈花托月還要護送。第二天寶瓶從山頂下來,宣布繼續出發。
沒有了令宜和真保,周音娘拈花托月每個人背上兩三個包袱跟着寶瓶在山裡穿行,沒有魏淑芬開道,山路越發難行,寶瓶讓雲珠在斷後,自己拿着長槍在前面開路,寶瓶可不會像魏淑芬那樣砍倒擋路的樹枝灌木,最多多踩兩腳,勉強能看出行蹤來。
秋天樹葉越落越多,天氣逐漸寒冷,地面也比之前幹燥好走,周音娘拈花托月勉強跟得上。這裡全部是崇山峻嶺,樹林灌木叢,寶瓶悶頭往前走,經常被王大牛拉住變換方向,這個時候寶瓶才發現王大牛的重要性。
晚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寶瓶問他:“你是靠什麼來辨别方向的?”
王大牛想了一會說:“我也不知道,從小我辨别方向就特比厲害,哪怕是沒去過的地方也不會迷路,在西北軍我還有一個綽号叫‘回行針’,不管去到哪裡我都能把人帶回來。”
“我們進山的時候也是你開路?”周音娘探過頭問,一開始有人鋪路,那山道才是真正的山道,如今都是在野地裡跋涉,周音娘很想王大牛恢複之前的模式。
“那時候是魏姑娘開路,魏姑娘在山裡跟在家裡似的,她辨認方位比我強多了。”王大牛歎了一口氣沉默下來,提起魏淑芬,所有人都沉默了。
寶瓶加快了速度抓緊時間趕路,有時候天黑了,找不到紮營的地方,就這塊砍兩棵樹下來就地躺一晚。雲珠和寶瓶習武之人還好,周音娘和拈花托月頭發早已粘成一團,腳上走出了水泡,衣服也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可是她們依然一聲不吭堅持着。
“寶瓶,你看——”王大牛停了下來,指着前面一大片空地說道。
在連綿的山脈中間突然顯露出一大塊黃土地來,寶瓶停下來看着前方,這兩天空氣中的水分在減少,地面上青苔也呈幹枯發黃之色,地面凸起的小石塊越來越多,那種高聳入雲比人身子還粗的大樹也少了起來,小鳥也少往這邊飛。
“這裡是?”寶瓶和王大牛以犄角之勢分站兩旁。
前面是巨大的一片黃土地,毫無人煙,也沒有河流,一陣風過帶起來一片黃土,看不到盡頭。有些地方稍微凸起形成一個土包,有些地方斷裂開來,露出幾尺厚的黃土。
“前面會更難走。”王大牛坐了下來,“早幾天樹木明顯減少了,我們要在林子裡至少準備十天的食物。”
“五天,包括食水,我們點上火把,連夜趕路,路上說不定有獵物。”寶瓶看着周音娘等人說道:“今天在此修整一天,準備食水,明日出發。”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