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道熟悉的聲音,明明那般柔和,卻沒有一絲人氣。
看來認識完就是辨認了,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考驗。鄭棋珩思索着,應當會有吧,都這麼大手筆,哪能這麼輕易就結束。
蹲下來以便更好地觀察,鄭棋珩拿起一塊隕鐵,剛上手就察覺到了不對,過于輕巧。
又拿起旁邊的一塊,這塊又重了些。
才掂量過隕鐵,他倒忘得沒那麼快。
一塊又一塊地掂量過去,數量倒是很對稱,三十三塊隕鐵,三十三塊星鐵,三十三塊星隕石,還有一塊加了點星隕石僞裝成星鐵的隕鐵。
其他的不是過重過輕,就是以其他礦石僞裝而成,還有被使用過的雜質極多的礦石。
剛放下最後一塊辨認完的礦石,地上的礦石已經悄無聲息地換了一批。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鄭棋珩就沉浸在越來越像,近乎一模一樣的礦石中辨認着。
當常随安進來時,收藏室内空無一物,鄭棋珩還在書中學習。
他拿起書,仿佛隻是随手一抹,鄭棋珩便出現在房間内,一臉呆愣。
“啊……前輩,”眼睛一轉,他終于回過神來。
餘光瞟到四周陳列着的礦石,總感覺眼睛有點花,伸手揉揉太陽穴,那些礦石好像還在腦海中打轉。
常随安倒很是理解他此時的狀态,信手一揮,他們就到了樹下。
茂密的葉片間透着縷縷陽光,灑在石桌上,絲絲清香飄來,石桌上正放着兩杯泡好的茶。
茶葉在杯中盤旋,激起陣陣漣漪。
兩人面對着坐下,端起茶杯。
鄭棋珩輕抿着茶水,漸漸越抿越快,越抿越快,最後直接一口喝下。
對面的常随安看着這一幕不禁失笑。
“看來在裡面收獲不小啊。”
“前輩您這書太厲害了,”不過想到裡面的知識,眼神閃了閃,他有點抵擋不住那本書的誘惑,甚至想一直待在裡面。
“我出來才發現神識都快枯竭了。”
常随安哈哈大笑,果然還是個年輕人,拍着他的肩膀說:“那可要适可而止啊,它也不是沒有危險的。”
“太快了可不好,基礎不穩會摔死的。”常随安意有所指地說道。
“好了,中午可是采摘的好時間,我去後山幫阿沅,你若是有興趣,也可以一起來。”
“好!”鄭棋珩爽快地回應道。
後山,泉邊。
施沅正小心翼翼地移栽着一株靈草,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轉移到盆中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也沒松完,又忙着施法訣為它提供更舒适的土壤,直到那株靈草低下葉片,似乎有些困倦的樣子才放下。
他這才轉過身面對着來人。
“怎麼到這邊來了?”他無奈地看着常随安,順手将他肩膀上的發絲拂下,“不是嫌這邊遠嗎?”
常随安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是我嫌它遠嗎?”
這就是傳說中的颠倒是非嗎?
惡人先告狀!
“不讓禦劍!隻能走過來!就算身體不累,我的心也累了。”常随安憤怒的看着施沅。“你讓那小子來試試,肯定還不如我。”
“所以,那個孩子呢?”對于這些抱怨已經司空見慣的施沅不為所動,問道。
常随安沒有被理會,稍微有些不開心,但也隻能回答:“在田裡摘菜呢!”
施沅歎了一口氣,但也拿一隻‘河豚’沒有辦法,左手牽起他的手,右手端着花盆,向着菜園掠去。
此時的鄭棋珩正專心緻志地采摘止血草,這種草用量大,需求多,基本沒有人不認識。
更何況他也是在宗門裡正經上過靈植課的,常用的諸如止血草清靈草之類的都已采過許多次,采的很不錯。
看着整整齊齊擺放在田埂上的自己的勞動成果和空空蕩蕩的田地,他有些驕傲的仰頭。又看着另一塊綿延一片的藥草,頓時動力十足。
這一片的藥草他都認識,應該是基礎靈植。他對靈植的了解也就僅限于此了。不知道施前輩的訓練會是什麼樣的,在宗門時便想好好了解靈植了,可惜練劍太忙嗎,就一直沒有時間。
心中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手上也沒有停下。
等到主人們過來,一大片止血草已經采摘了一半,他們關心的那個孩子正動力十足地幹活,兩手同時開工,在凡間稱得上是個麻利的人了。
可這是修真界。
兩人面面相觑,不知該如何開口。
“朝霞…怎麼養的…這孩子…”還是常随安率先開口,開口便是問責朝霞真君。
施沅表情微妙,但明顯是贊同的,又道:“先把他叫過來吧。”
常随安心念一動,劍斜飛出去,在鄭棋珩跟前轉了一圈又回到常随安身旁。
注意到長輩的到來,鄭棋珩有些興奮地跑到他們跟前,還沒站穩便聽見一句诘問。
“你沒學過采集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