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并沒有阻礙,但是白骨似乎并不準備進來,隻是一直發出呼呵哼哧的聲音,骨頭聲咔咔作響,下一秒就要一拳打過來一樣。
鄭棋珩眼睛盯着他,不作聲。
見他沒有反應,那白骨又轉頭看向疾甯,疾甯竟然沖着他笑,很熟悉的感覺,就和剛認識的時候對着他笑一樣,不懷好意但好看。
疾甯伸出空閑的手,一個指頭抵在白骨的眉心,一個用力,白骨受力向後踉跄了一下。
他居然能看出一個骨頭架子的情緒。
鄭棋珩奮力抵抗着壓力,在心中感歎。那骨頭架子很明顯地全身變紅,淡紅色浮現全身,狂躁地上蹿下跳,尖利的骨手指着疾甯的鼻子,叽裡咕噜不知道在說什麼,他猜應該罵得挺髒的。
餘光瞟向疾甯,他嘴角的笑意更盛,笑得更好看了,看得鄭棋珩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隻見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出來,捏住那根粉紅色的骨節分明的手指,看着輕飄飄的一個用力,那具骨架就被往裡一拽,它掙紮着,骨手撐着拉它的人,試圖将自己的手指從桎梏中解救出來。
它失敗了。
但沒有完全失敗。
它的兩隻手都被留了下來,當時它本體卻成功自由。重新獲得自由後,它急忙遠離,不忘回頭看看自己的雙手。
沒走多遠,大約四五十米的地方,它停下來,上蹿下跳,可能又在罵人了。
鄭棋珩在原地喘息着,側頭看過去,他覺得疾甯應該不會受這個氣,肯定還會有後續。
果然,他把玩着那雙粉色的骨手,見他看過來,便把那雙手丢給他,留下一句話離開,剩下鄭棋珩看着手上的玩具一般的骨頭,雖然在這裡面行動有點困難,但他還是努力把玩了一下。
像是假的一樣,一動不動的,不過手感還可以,很是光滑圓潤的質感,應該沒少保養。
而疾甯此時已經來到了那具骨架面前。
它顯然不太聰明。
見疾甯竟敢追過來,又看出他的修為不高,竟然直接攻向他,但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把握,為什麼他敢跑到它面前呢?
難道隻是來找死的嗎?
顯然,疾甯不是。
等到鄭棋珩把玩夠了骨手,就見到疾甯已經拎着那個家夥回來了。一把把那家夥丢到力場内,不過他自己确實沒有進來,而是将鄭棋珩手上的兩隻骨手丢到一旁,将他拽了出來。
一出力場,鄭棋珩隻感覺一身輕松,隻想當場伸個懶腰,他也确實這麼做了。
“走吧。”疾甯見他落定說道,“我知道血池在哪了。”
“你怎麼知道的?”鄭棋珩有些懵,明明兩人是一起進來的,也沒有分開過,除了剛剛他去抓骨頭架子的時候。
疾甯沖着他顯擺了一下手上的戒指,一枚血紅色的方戒,進來之前還沒有的,突然就出現在他的手指上。
“通過這個,邊走邊說吧。”
疾甯率先走在前面,鄭棋珩緊随其後。
“從那個骨頭架子身上搜出來的。”剛剛被疾甯折騰的不輕的那個啊,鄭棋珩轉頭瞥了一眼力場内的骨頭架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骨手也跑到一堆去了,骨架上的紅色也褪去了。
疾甯接着說:“運氣很好,那家夥就是我說的那個血魔将。這枚戒指裡面就是他的全部家當,我看了一下,寶貝很多哦,這個家夥活着的時候就已經很摳門了,死了還是這麼摳門。”
一枚戒指被丢向鄭棋珩,正是他們正在讨論的那枚。
“你可以看一下有沒有想要的東西,等我們找到血池,這枚戒指就得丢了,不讓會被他追殺到天涯海角的。”
鄭棋珩神識探進去,暢通無阻,死了那麼久的人沒有神識能夠綁定儲物戒。
裡面的東西琳琅滿目,其實他都不太熟悉,畢竟都是魔界的東西,不過認識的他都想要,好多能夠增強身體的好東西。
兩人走去血池的路上就用來分贓了,鄭棋珩隻要能夠增強身體的東西,剩下的他基本不認識,便都歸了疾甯。
疾甯笑道:“你可不要後悔哦,這裡面好東西很多的。”
“本來就是你的戰利品,能分我一些已經很不錯了。”鄭棋珩回道,若不是疾甯,他可能正被血魔将追着跑,哪還能分他的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