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棋珩看了一眼那被樹木纏繞着的城牆,轉身離開,他沒準備進去,人多的地方危險性也會增大。
他現在不想惹麻煩,隻想快點把血珀草交給常前輩,然後前往血河。
随便在周圍找了個洞鑽進去,鄭棋珩聯系常随安,自從找到血珀草之後,萬象閣的那道印記就自己消失了,隻剩下常随安留下的劍印。
抹掉其中無關緊要的一筆,藍光亮起一瞬,看來那邊應該收到消息了。
鄭棋珩便總算能放心一點,給洞口再布置了一下,陷入深深的沉眠。
連着一大串的事情加上四天連續不斷的趕路,他身心俱疲,隻想躺下。
卻說常随安那邊,收到鄭棋珩消息的時候還在戰鬥當中,沒空查看,這處險境裡倒是有血珀草,但是他沒搶到,那守護魔獸寸步不離,眼睛就沒有合上過眼,才剛到百年,它就不管不顧吞入口中。
剛剛就是在跟那魔獸糾纏,可惜把身體破開也沒見到血珀草的影子,隻好把屍體收好,回去看看能不能提取出來。
現在打完了,才有閑心去看他在何處,稍一感應,常随安有些吃驚,竟然距離不遠,他可是在最北邊啊,黯秋不是應該在南邊嗎?
顯而易見,這其中肯定有些境遇。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倒好,拿到了血珀草,人又離得近,正好帶着回無樂山。
常随安本命劍随心而動,載着他離開此地。
腳下一片暗綠色綿延無邊,正是映月森林。
修為高,速度也快上不少。
等鄭棋珩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瞪瞪之間,總感覺周圍好像有人,洞穴之内昏暗一片,一道火光綻放,橙色的光芒照亮周圍。
一張許久未見的臉龐出現在鄭棋珩的眼前,沉默是他如今的主旋律,默默拿出血珀草遞過去。
“拿出來幹什麼?就放你那也行啊?”常随安不解,疑惑然後恍然大悟。
“你不準備回去了?”
鄭棋珩不語,剛剛從沉眠中蘇醒,他的臉上還有些倦意,但是目光卻十分堅定,把裝着血珀草的玉盒又朝着常随安的方向遞過去。
又過了片刻見常随安不收,一直盯着他,他才勉強開口,睡得太久導緻聲音有些沙啞。
“我的朋友被抓走了,我要去血河救他。您先把血珀草帶回去救甯獨吧。”
“就你這個小身闆?”常随安的聲音充滿了質疑,“你知道血河是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鄭棋珩搖頭,“但我要去救他。多虧了他,我才找到的血珀草。”
“你……”
常随安扶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血河是這麼好闖的地方嗎?
魔界好幾個有名的種族都是從那起家的,皆以兇殘聞名,能孕育出他們的地方可不算什麼好地方。
血河本身就危險極多,再加上那裡的魔修,真是怕這孩子在那裡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常随安聲音中充滿無奈:“把手伸出來。”
鄭棋珩聽話地伸出雙手,放在常随安面前,被拉住左手,深藍色的印記又多了一個。
“給你報命用,在我回來之前不許死了。從這裡回無樂山再到血河大約隻需十日,在我沒到之前給我安分一點。”常随安神色嚴肅地警告他。
“到了血河不要随便相信人,那裡的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鄭棋珩看着雙手上的劍印,有些感動,但嘴上還是嘟嘟囔囔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被陌生人拐走的。”
“不要以為你這段時間沒事就放松了,血河真的很危險,給我提高警惕!”
“是,我明白了。”鄭棋珩見常随安多次強調,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直到這時,常随安才收了血珀草。
“走吧,我送你一程,要自己走的話,估計我回來了你才剛到血河。”常随安走到洞穴口,門外的光線昏暗,正是夜間時分。
鄭棋珩起身走到外面,血珀草交給前輩後,他心中的大石就落下一塊了,接下來就隻有疾甯那邊了。
元嬰期的全速前進堪稱風馳電掣,半天時間就到了魔界中央,常随安在這放下鄭棋珩後,繼續趕路,時間緊迫,他還要送了回來看孩子。
鄭棋珩拿出之前買的地圖,按照地圖的指示,再走一日的路程就能到血河了。
雖然這個地圖并不準确,但是方向大緻上還是對的。根據附近的标志性地形,應該是往東走。
走了兩天,鄭棋珩連一點血河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那地圖果然不準。
第三天的傍晚,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鑽入他的鼻尖,但是并不腥氣,帶着一股異香,他心中湧出一股沖動,想要更靠近一點聞的沖動。
血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