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血色的太陽升起,血幕的存在導緻血河四族的族地内什麼都是血色的,無論是天空,還是太陽,亦或者烏雲。
鄭棋珩正躲在一棵樹上,緊緊盯着遠處的一個小水潭,那是其中一個嫌疑目标。
就他這兩天的觀察,這裡是最有可能的地方,關鍵是那裡的水是血河之水,他也沒有能夠信任的四族之人,連進都進不去。
正當他冥思苦想之時,一隻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驚得他渾身一震,整個人僵在原地。
“你朋友就關在那裡?”熟悉的聲音将他從驚懼中拉回來,鄭棋珩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常前輩,您好吓人。”
“怎麼這麼膽小?”常随安笑話他,然後蹲在他的身邊,一起看着那處水池,問道,“确定了嗎?你朋友就在那裡面。”
“不太确定,隻是猜測。”鄭棋珩歎出一口氣,“如果我的猜測正确的話,他應該是在這裡。我聽說這下面就是他們的發源地。”
“我那朋友的原形是隻蝴蝶,這花綁蝴蝶,我能猜到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哦,”常随安恍然大悟,“是被抓來授粉了?”
鄭棋珩連忙捂住常随安的嘴,有些氣急敗壞地說:“您知道了也别說出來啊,這樣我以後還怎麼面對他。”
“這有什麼害羞的,能被搶說明你這朋友厲害啊,人家看中了他,不然為什麼不去搶别人,來搶他。你應該多誇一誇他,這樣這段經曆才不會成為黑曆史。”常随安拍拍後輩的腦袋,以一種過來人的姿态勸解道。
“不過,我們怎麼還不進去?你不擔心你的朋友嗎?”常随安不解,光在這外面看着幹什麼,再不進去,說不準那個小蝴蝶朋友就被吃幹抹淨了,渣都不剩。血河裡的種族可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您有辦法進去嗎?”鄭棋珩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期待地看着身旁的常随安。
“原來是進不去啊,”常随安這才明白黯秋在這外面看半天不是在等他,而是進不去。
“我當然有辦法,不然我是怎麼進來的呢?”
鄭棋珩小小地歡呼一聲,盡量不造成太大的動靜。
“那太好了。等會守衛換崗的時候我們進去吧。我在這觀察了一天,發現他們每隔三個時辰會下水一次,至少要一刻鐘才回來。”
“還有兩個時辰就到他們下去的時間了,到時候下去吧。”
常随安:“可以。把這個穿上吧。”
鄭棋珩看着自己眼前的紅色緊身服飾,醜,好醜,不是一般的醜,一股血河的味道。
“這個就是你能進來的原因嗎?好醜啊。”
“快穿上,人家有用就行了,你管他醜不醜。”常随安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嘴巴閉上快換,這個可不好換。”
常随安嘴裡還在不斷地嘀咕着,這可是他親手做的,他們當年叱咤風雲的時候,他的手藝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細細碎碎的小唠叨沒完沒了。
鄭棋珩閉上嘴,不敢再招惹,看來這個還是個很有意義的東西。
“如果你不是黯秋的徒弟,我可舍不得拿出來,不要弄壞了,穿完記得還給我,這玩意很珍貴的。”常随安見他穿完了,提醒道。
“是,我會小心的。”鄭棋珩穿上身也感覺到這身衣服的奇特,簡直就像沒穿一樣,無痕舒适,行動也不受限制,就是現在完全被血河包裹,感覺自己變成血河精了。
就是觀感不太好,太緊身了,他不喜歡。
“時間快到了。”
就在鄭棋珩摸索着這身衣裳的時候,守衛換氣的時間也快到了,常随安注意着時間默默提醒。
無聲無息地,遠處的守衛已經下了水,常随安見狀,拎起鄭棋珩就往池邊去,在離守衛下水最遠的地方撲通一聲跳下去。
鄭棋珩的口鼻被扣上一頂同樣紅色的面罩,不知道什麼時候,常随安的身上也換了同款衣裳。
兩個人如同石塊一樣在水中緩緩下墜,沒有任何動作,僅僅隻依靠着水的作用逐流。
鄭棋珩的眼睛緊緊盯着遠處剛剛下水的守衛,看向他們離去的方向,目之所及隻有一片紅色,深深淺淺的紅色植物分布在池塘之中,其間有不少魚類穿行,一口銳利的牙齒看得人不寒而栗,輕而易舉地咬碎了池底的石塊吞咽。
有幾條正向着兩人遊來,似乎也将他們看成了石塊,其中一條正要咬上鄭棋珩的手臂,鄭棋珩看着那寒光熠熠的牙齒,心裡沒底,想動手驅逐卻被常随安制止了,他們現在不能動彈,一旦動了,就會被發現。
【會被咬穿嗎?】鄭棋珩一動不動,隻是神識異常的活躍,他問常随安。
沒有回複,他隻能盯着那條魚,咔嚓,咬下去了,看着就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