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是懷念。”吳旻面上流露出一些傷心,又道,“隻是,在我進京趕考回來沒多久後,當時京外戰亂已經波及到了村莊,村莊早就已經空了。”
霍凜其實不大會安慰人:“既然現在有人來報官,村子裡應該有人重新居住了。”
“嗯,人在即最好了。”
又一次安靜了下來,片刻後,馬車緩緩停下,車輪碾壓地面的滾動聲也消失了,轉而代之的是外面騎馬人的“籲”聲,還有人下馬踩在地上發出的“沙沙”聲。
馬車的門簾被外面的人掀開。
因為長時間騎在馬上颠簸,此時他身上的衣裳已經有了些褶皺,臉頰也有些微微泛紅,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沾濕了一些碎發,黏在了上面,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照在了掀開門簾的手上,小拇指下的紅痣也是格外的顯眼。
“前面似有酒家。”江淩泉清澈的聲音響起。
霍凜與吳旻下車查看。
不遠處,好像是有個小村莊,村莊周圍略顯得有些荒涼,隻有少數幾個人衣衫褴褛的在外面勞作着,有些屋子門外都已經雜草叢生了,應該許久無人打理。
霍凜瞧着小村莊裡面出現的那幾個人,挑了挑眉。
雖然各個都衣衫褴褛,面容稍有些髒亂,在這種貧窮的村莊很明顯餓肚子都是常事,但是哪裡沒有一個人像是許久沒有吃過東西的樣子,有個别幾個人臉上都是圓圓潤潤的。
村莊中坐落着一幢稍微有些大的酒家,明顯有人打理的不似其他房屋那麼破敗。酒家門前高挂着一面酒棋,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酒”字,酒棋在空中被風吹得左右搖晃,上面的字非常醒目。
吳旻走到了他的旁邊,問道:“看看酒家有沒有人,去前面休息一會。”
“走吧。”
馬的牽繩被霍凜抓住,慢慢的往前走着,剛躍上馬的江淩泉明顯的一驚,沒有想到牽繩會被他抓住。
“你做什麼?!”
“去前面的酒家看看啊。”
“你進去便好,好好的牽什麼繩。”
“坐久了,出來走走對身子好,這可是我的馬欸。”
江淩泉:“......”
吳旻:“......”
這兩人好幼稚,但是沒過一會,馬的身邊又多了一個人在旁邊慢慢地走着。
馬在拉着車,但是車裡沒有一個人。
江淩泉:“?”
感覺非常奇怪,雖說還是坐在馬上,但是就是不一樣。許久以前,師父剛讓他去學騎馬的時候,當時沒有人會這樣在旁邊牽着馬,慢慢地帶着他往前走,從馬上摔下來,然後忍着疼痛繼續爬上去,這好像已經成了常态了。
馬蹄走在地面上的聲音此時非常的響亮,還有馬下兩個正在鬥嘴的兩個人。
霍凜:“你在這幹什麼?好好的車不坐,上趕着來走路。”
另一個人手上拿着折扇,一下一下的扇着,緩緩道:“跟霍将軍一樣,多走走路對身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