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還請陸夫人帶路吧?”
霍凜輕輕抓起陸夫人的手腕,然後一下一下慢慢地把她握緊的手指掰開,把手中的钗子放到了她的手上。
新房的門上果真有一個小狗洞,湊近一看還能看到旁邊牆上有被尖銳東西釘下去的痕迹,留下了很多個小洞。
“既然夫人已經送到,就請先回去歇息吧。”霍凜接過陸夫人遞來的鑰匙,嘴角微微挑起,戲谑道。
新房裡現在還是成親時候的摸樣,沒有被人破壞過的樣子。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那隻钗子的?”江淩泉問道。
“今日一早。”霍凜回答道。
江淩泉仔細一想,今日一早他确實是出去過一趟。
“既然如此,那日晚上為何要诓騙我!”
看着他此刻質問的表情,霍凜惡劣的心思又跑了出來,想要逗逗他了。
他故作認真道:“那日都如此晚了,想要江公子好好休息。”
稍微停頓了一會,又開玩笑一般的繼續:“難道這支钗子...會自己長腿跑了不成?”
江淩泉道:“你就不怕那陸夫人發現了自己的钗子不見了,然後回來尋?”
‘當然不會。’霍凜看着他,輕輕笑了一聲,然後轉過身面對着他,雙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當時她已經發現有人在看着她了了,一個普通女人夜半三更去做偷偷摸摸的事,被發現了會想什麼?”
江淩泉道:“會想跑。”
“慌亂的做完自己想做的事,她的注意力隻會集中在之後的逃跑上面,逃跑後還在沾沾自喜自己并沒有被發現,剛才隻是錯覺,怎麼會在乎發頭上一支細小的發钗呢?”
話畢,霍凜看着眼前的忽然恍然大悟般的模樣,不自覺的就把放在江淩泉肩膀上的手擡了起來,然後又快速地捏上了他臉上的肉,捏起來一點肉感都沒有,怎麼這麼瘦。
“江公子,你好傻哦。”
“你找死!”
眼看江淩泉的拳頭就要打到自己的腰上,霍凜松開了手,迅速地轉了個身到了他的背後,然後對着江淩泉的耳朵輕輕的咬了一下。
“!”
被咬的人擡起了自己的腳就要往後踩下去,霍凜退後一步,躲開了。就在他又要笑起來繼續逗江淩泉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另一隻腳被人重重的踩上了一腳。
霍凜面帶着稍微有些想殺人的微笑,看向了踩他一腳的那個人。
“吳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
就在他和吳旻對話的那一小段時間裡,霍凜又感覺到了...自己剛才沒有被踩到的那隻腳,現在被人重重的踩上了!
江淩泉微笑道:“不鬧了。”
霍凜:“......”
“行!”
“行了,行了,幹正事吧。”吳旻無奈的叫停了他倆,随後又嚴肅道,“按照我們之前的猜測,如果那跑出去投河自盡的人并不是真正的陸家大公子,那真正的陸家大公子...現在在哪呢?”
說話之間,霍凜已經轉了屋子觀察了一圈,新房很小,地上鋪着鮮紅的地毯,一張現在還挂這紅粗綢的床榻,一個新娘子梳妝的妝台,下面還放着一雙紅色的繡花鞋,應該是新娘子成婚時穿過的,角落堆着幾塊不起眼的木闆。
一眼看上去絲毫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霍凜道:“沒有猜錯的話...這間新房一定有除了正門以外可以通往外面的地方。”
“有暗門?”吳旻思考道,“雖說陸家是村莊裡面的大戶,但是暗門這種東西......”
“當然不可能有暗門。”江淩泉打斷了正在說話的吳旻,然後斬釘截鐵的道,“是地道!”
霍凜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表示讓他繼續,可是江淩泉并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走到了放滿女子妝具的妝台上。
霍凜的目光随着江淩泉的動作而移動着,隻觀察到了他在妝台上迅速地掃了一眼,眼睛突然睜大了一些,發現了什麼!
他把手放進了妝台上一個裝着口脂的盒子裡,拿起了一小罐口脂打開,然後又放下,又拿起了一小罐口脂,然後放了下來。
拿到最後一個的時候,打開!這罐裡面居然不似前兩個一樣裡面是顔色顯眼的口脂,而是空的!江淩泉把這罐空的口脂湊到了鼻子前,聞了聞,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
“是迷藥。”
霍凜上前,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接過了那小罐迷藥,饒有興趣的問:“怎麼就覺得是在這裡?”
江淩泉回答:“在你府上時,每日被侍女梳妝的時候,無聊便會盯着妝台看,應該算是直覺。”
“嗯,好一個直覺。”
“江公子直覺好生準。”吳旻真心誇贊,微笑道,“那現下你覺得地道在何處?”
江淩泉覺得吳旻有種在哄孩子的感覺,但是仔細一想,吳旻對待他好像一直如此,他告訴自己是因為他長得與他的一位故人相似,那一定是一位對他很重要的人。
霍凜的目光依舊盯着江淩泉,在吳旻誇贊完之後,他看見江淩泉站在原地在想些什麼東西,但是并沒有想多久。
江淩泉掀開了鋪在地上的紅地毯,表面上并沒有發現什麼痕迹,他蹲下了身,看向了妝台底下,妝台遮擋住了房間的光線,此時妝台底下的地面顔色比光亮處更深一些,如若隻是随意掃一眼,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兩隻繡花鞋間隔之間露出的地面顔色會更深一些,地面有被挖傳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