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酒家附近的村民更顯得荒涼,地上的草球被風吹的在地上滾動。
“我們先去前面歇息一晚吧。”霍凜道。
吳旻和江淩泉“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一路上,霍凜的眼睛一直左右觀望着,先前屋外還明顯看得出會有人打理的房子,就這幾日好像就已經破敗了,木門被風吹的“嘎吱嘎吱”的響。
酒家的門被打開,霍凜帶着一身風霜先走到了前台,扔了一把銀子到上面。
“住店。”
店小二旁邊站着一個身材有些臃腫,臉上還挂着贅肉的男人,這男人應該是這酒家的掌櫃了。
掌櫃看着這一桌的銀子,把店小二一巴掌拍開,數着桌上的銀子,然後對着霍凜殷勤道:“公子,要幾間房?”
“三間。”
掌櫃的嘴角撐起了臉上的贅肉,一臉笑嘻嘻:“好嘞,公子先坐下歇息一會?待會就有人帶你們上去。”
霍凜沒有搭理他,轉身走到了門口,對着吳旻和江淩泉說了些什麼,江淩泉牽着馬往酒家後院走去了,吳旻跟着霍凜坐在了酒家裡的座位上。
店裡還是彌漫這一股濃郁的肉味,還有一股奇奇怪怪的熏香的味道,但是那味道非常淡,若有若無的,霍凜用力撕扯下了一點衣擺上的布料,衣服的料子很好,手指上被扯出了一些印子。
江淩泉把馬牽到了後院,放到了馬廄裡,給馬喂了些幹草,夜晚的涼風吹過,他的上半身現在還是敞開的,傷口已經慢慢開始結上痂了,但是吳旻還是不允許他穿上...
身子被風吹的有些涼,江淩泉打算給馬喂完幹草就去前台找店小二要一些布條,先給傷口纏上。
沒過一會兒,他從後院走進了酒家裡面,到了前台。
江淩泉問道:“店裡有布條嗎?”
店小二殷勤開口:“公子,有的有的。”他在櫃子裡翻找了一會,然後遞到了江淩泉的面前。
江淩泉接過他手上的布條:“多謝。”
翹着二郎腿坐在店小二身邊的掌櫃這個時候并沒有起身,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江淩泉光着的上半身,在他轉身走回後院的時候,眼裡流露出了一些貪婪的欲望。
霍凜把前台剛剛發生的事都看在了眼裡,包括掌櫃一直盯着江淩泉的眼神,他挑了挑眉,輕笑了一聲,然後就不再看着那邊了,看着酒家的門口,看樣子是在等什麼人。
後院裡,江淩泉倚靠在馬廄旁,半條腿擡起踩在木杆上,他的嘴裡叼着布條,然後一圈一圈的把布條纏繞在手臂上,風吹動着他的頭發,發絲時不時的還會被吹在嘴唇上。
等到把兩雙手的包紮好了,他穿上了上衣就打算往座位那邊走去。
黑暗裡突然竄出來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那個黑影用力地直直撞在了他的身上,這個人實在是太胖了,撞到江淩泉出現了一瞬間地耳鳴。
“公子,實在是抱歉,這裡太黑了。”
是那個掌櫃的聲音,江淩泉回道:“沒事。”
感覺到身前突然濕了一片,江淩泉摸了一下自己的上衣,被水沾濕了,現在已經黏在了自己的皮膚上。
掌櫃帶着歉意道:“剛看見公子往後院走,想着公子肯定也是奔波了一天,就想來給公子帶上一碗水解解渴。”
他單手端着一個碗,用另一隻手用力打了一下額頭:“看我這笨手笨腳的。”
江淩泉不傻,他能感覺到這個掌櫃就是故意往他身上撞的,他不想與這個掌櫃有過多的交流,又說了一句。
“沒事,我不介意。”然後就越過了掌櫃,走進了酒家裡面。
江淩泉回到位置上的時候,霍凜打開了自帶的水壺,倒了一小杯水在碗裡,然後把碗移到了他的面前。
“淩泉,你的衣服這是怎麼了?怎麼濕了?”吳旻看到了江淩泉濕乎乎的上衣,皺了皺眉問道。
江淩泉感覺自己的腦子現在有些暈乎乎的,開口回道:“沒事,剛剛那個掌櫃沒看清,不小心撞上了。”
吳旻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掌櫃的搞什麼鬼...”
話音剛落,酒家的大門被打開了,涼風飕飕的灌了進來,打開門的是一個身穿着白衣的女人,她的頭發被全部束起,頭上戴着一個鬥笠,鬥笠上的長白紗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
女人擡起了纖細的手臂,撩開了面前的長白紗,她的鼻梁高挺,五官很精緻,可以看出來家中應該是非常富貴的,但是她的一雙眸子現在卻十分的清冷,觀察着酒家裡的一切,好像可以一眼洞穿。
“住房。”
女人的聲音有些冷豔,撩開長白紗後可以明顯的看見,她的腰間帶着一把佩劍。
霍凜看着女人走向前台,跟店小二說好了些什麼,坐到了他位置的前方。
店小二上前給女人倒着水,女人沒有搭理他,反而是自顧自的一直在把玩着手中的一個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