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鬼一狗尴尬對視。換了身幹淨衣服的林時臉上滿是被李三真戲耍後的怨氣,連帶着李三真的狗在他眼裡也是陰險狡詐的角色。
他雙手固定住狗頭,威脅道:“說話,不然晚上沒飯吃。”
洗幹淨後的毛發順滑方向,油光發亮,結實的體格和可愛的外表,不信拿不下眼前的飯票。李三多把前爪搭在男鬼胳膊上,讓他有話好好說,還知道讨好地來個wink。見他無動于衷,它隻好使出必殺技,立起來拜了拜,尾巴狂舞,順勢躺下,露出肚皮,在地上扭動。
養我,養我,養我。
不愧是李三真的狗。林時瞬間黑臉,準備把李三多丢出去。
李三多卻更勝一籌,搶先抱住陸昭昭的腿,誓要當她的腿部挂件。
“嗚,嗚,嗚。”
陸昭昭想拖拽着大狗往門口走,卻在原地紋絲不動。她低頭見李三多谄媚地向自己笑,應該是明白這個家裡誰最有話語權。
不愧是李三真的狗。陸昭昭心想。
她嘿嘿一笑,抓住前爪,威脅道:“說出你主人的下落,我就饒你狗命。”
聽到比找罐子難度還高的任務,狗臉上居然多出滄桑,對後半生感到無望。這不免讓陸昭昭多看幾眼,對蹲坐在地上的拉布拉多上下打量。
“聰明的狗,這就是李三真逃跑都不忘記你的理由?”
“也可能是它身上有秘密。”林時把狗抱起,和人往外走。
見兩位渾身沐浴露味道的飼主兩手空空,連個塑料袋也不帶,此時的李三多迷茫地坐在前排,以為自己要被丢掉,立刻開始嚎叫。它站起來,擋住車主的視線,惹來路人的注意。
“汪唔汪唔汪嗚······”
從進屋開始他們就啥話不說,把它洗幹淨就丢到客廳。還以為他們和李三真一樣,不喜歡自己在他洗澡的時候跟進去,所以老實待在外面。可李三真這個挨千刀的也不知道對它的飼主好點,林時出來後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天真可愛單純善良的它是奸細。
除了洗澡時的幾口水,一包散裝狗糧,它到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吃到,什麼都沒有!餓肚子是對成年拉布拉多最殘忍的事情,這幫家夥怎麼可以虐狗!
跟被虐待了似的,聲音大到在小區内出現回聲,挑戰鬼和人耳膜的極限。
就算狗不會說話,從它的嚎叫頻率與起伏,他們知道它在控訴。陸昭昭抓住它的嘴筒子,用比它還大的聲音道:“我養你!閉嘴。”
“唔?”李三多先是疑惑,随後立馬變得開心,一屁股坐好,扭頭催促人快開車。
人翻白眼,轉動油門。在後座的林時冷靜下來後意味深長地盯緊這隻狗,在腦子裡快速搜索它和它的相似之處。
求長生之法時李三真旁邊是有隻狗,現在被稱為土狗。它也是聰明,能吃,讓李三真頭疼。
“土墩。”
他叫出記憶裡那隻狗的名字,沒想到李三多竟真轉頭看向自己。它咧嘴回以微笑,黑溜溜的眼睛裡有點小開心,有點欣慰,在告訴他,它比他更早認出對方。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以前有拉布拉多?”反應過來的人感到詫異,忍不住多瞥幾眼傻狗。
林時沉思道:“可能是失敗了。”
“能在成千上萬的狗裡找到它,了不起。”
這麼說他跑不遠。回來就讓報銷寄養費用。
陸昭昭美美想着錢,然而看見被破壞的大門,她驚得光想讓李三真立刻馬上回來把爛攤子收拾掉。
被踹到要掉不掉的大門,濕答答的地面,僅回去收拾自己的功夫,水已從卧室流到走廊。住在對門的鄰居被影響到,正和他的鬼室友收拾漏入自家的水。
他看見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反映道:“他家的水我替他關了,還有屋裡的水,我們也弄幹淨了。”
“好的,謝謝,”她面上微笑答應,轉身後立刻開啟教育模式,“幸好房産證上是他本人的名字。你們是怎麼把房子搞成這樣的,你這樣,很容易破壞線索,還有這門,凸出來?”
門極具藝術的一邊凹成“W”型,裡外分辨看見一個腳印。聯想到林時身上的水,她已經能想象處水的潑灑方式。至于李三真從哪裡逃出去,夏日大開的陽台有條登山繩系在欄杆上。
她趴在陽台邊,看見登山繩離地面還有好幾米的距離,附近有棵樹的樹枝被掰斷,位置剛好離繩不遠。找尋這個角度的監控時,發現這裡的部分位置會在夏天被樹遮擋,非常适合幹些什麼。
她想:得讓物業在這多裝個監控,還是先修門吧。
“真是,踹成這樣,都沒法用了。”她動手把門拆下來,轉頭見林時和李三多從屋内搬出原本的入戶門,“居然沒丢。”
林時問:“門貴,丢掉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