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孢子”在《孢子》這本末世文中,隻是一種代稱,它實際上是一種多變的遠古病毒,是導緻這個世界從正常次序世界,一夕之間變成人間煉獄的罪魁禍首。
孢子能感染這個星球上的所有生命體,不止是人類,包括動物、植物、昆蟲……一切有生命的生命體,一旦被孢子初次侵入軀體,有一半以上的幾率會被感染異變。
而“猩紅孢子”有兩種能力,其一是孕育并散播初級“孢子”,相當于是“孢子”的上一級,至于另外一項能力,直到作者把這本書寫崩後草草爛尾,都沒交代。
白越隻能聯合原文相似詞彙關系,淺顯推斷“猩紅之母”可能是“猩紅孢子”的上一級。
至于“猩紅神樹種子”,她覺得看上去不太像是“猩紅之母”的上一級,但這些詞彙肯定都有聯系。
還有“直系随從”,顧名思義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可能是系統要她發展專屬于她的跟班小弟?
既然要發展跟班小弟,一直被鎖在這裡是肯定不行的,她連其他人的面都見不到,如何發展小弟?
白越又思考了好一會兒,恍然才發現,她腦海裡那個豌豆大小的五彩晶體,好像消失不見了。而且,自從她意識形态重新凝聚變強之後,她專心緻志的思考了這麼久,她的頭也沒再疼痛過。
難道是那個五彩晶體讓她頭疼?而且也是那個晶體強制身體進入休眠,她最初的意識連睜開眼皮都做不到,那麼現在呢?
她躍躍欲試,意識形态瞬間落在眼睛上。
下一刻,她輕松自如的睜開了眼,再沒有任何沉重束縛感。
室内依然一片漆黑,從天花闆上垂下的大塊塑料薄膜阻隔了她的視野掃描,她看不到薄膜後的房間模樣。
得趁着林談去送程瑢了不在家,她要想辦法去到外面世界,才能完成任務。
白越将意識形态分散成萬萬億億份,分散于身體的每一處筋骨、血液、肌膚、發絲……她頓時有了前所未有的敏銳感知——
她不再是個笨拙得像渾身關節都生鏽的喪屍,分散在身體每一處的意識碎粒,不僅能讓她敏銳感知身體,更能讓她輕松掌控并調動每一處肌肉。
她感覺到,手腕和腳踝處的鎖環都墊了棉布,棉布質感有些粗粝,她嘗試輕輕轉動手腕,登時手腕皮膚上便傳來些疼痛的摩擦感。
看來體感太強也不是好事,收回了些手腕處的意識碎粒,白越繼續扭動手腕,想借着這身體骨骼細小,嘗試将被禁锢的手從鎖環中抽出來。
其實鎖環孔挺大,林談大概怕她輕易掙脫,又怕她掙紮被鎖環磨爛皮肉,便用了棉布纏繞墊在鎖環内圈,因為棉布的充塞所以顯得鎖環孔變小了,但白越巧妙的扭動了一會兒手腕,棉布就已經松動。
她若還是隻沒有意識的喪屍,一味蠻橫的掙紮拉拽,應該是無法讓棉布松動的。
她耐着性子,動作輕緩又有幾分技巧,連鎖鍊都幾乎沒有聲響,棉布終于開始一層一層的松掉,眼見她第一隻手即将可以從鎖環抽出來時,她突然聽見身後近處傳來輕微的歎息聲。
是誰!!!
白越的動作一僵,若是喪屍還有心跳,她此時的心跳應該都跳到嗓子眼了。
她記得林談離開時是将房門鎖上的,沒理由他的藏身處被誰悄無聲息闖進來,連她這個喪屍都沒驚動,甚至還悄聲來到她身後。
白越緊張的渾身都繃緊了,她不敢回頭也不敢動,她不想讓對方察覺她是一隻已經蘇醒的喪屍,沒準對方看在她休眠着,又被鎖鍊鎖着沒有攻擊性,會放她一馬……
就在她想,假若對方非要砍她腦袋的話,她要不要舍棄一邊臂膀來保命時,身後的人竟然說話了。
“小小,對不起,我還沒學會紮辮子……”
是林談,白越一下就聽出來了。
“小小”是白越的小名,隻有家人親朋才知道,林談喊她“小小”,她隻想到一種可能,就是原身叫小小。
他嗓音低沉,有些自責,跟與程瑢說話時的語氣完全不同。
白越倒不在乎紮不紮辮子,她驚奇的是,林談什麼時候回來的?竟絲毫沒驚動她這隻喪屍!
屋裡依舊漆黑一片,白越沒有再動,繼續裝作一隻笨喪屍。
因為白越始終沒想起原文中林談有妹妹,更沒有叫“小小”的喪屍妹妹,所以在弄清楚林談養她這隻喪屍的目的前,她并不打算暴露自身的情況。
這時,一隻溫涼的大手從後伸來,指尖觸到白越的耳畔,正以手代替梳子,手指輕柔梳理起白越還濕潤的發絲。
他動作溫柔,但卻并不熟練,許是白越的發絲有些打結,他一不小心梳到那個打結處,發絲牽扯。
白越被疼得腦袋驟然往旁邊一偏,喉嚨裡不自主的發出一聲輕呼:“嗬嗬”
她裝笨喪屍時,忘了将散開的意識碎粒收回來,因此頭皮體感比正常人都敏銳,這一撮發絲的拉扯,就顯得異常疼。
林郯梳頭發的手一頓,遲疑的喊了聲:“……小小?”
白越趕緊收回了頭皮上所有意識碎粒,這下林談就算給她薅成個秃子,她都不會再疼一絲一毫。
好在很黑,白越僥幸的想,林談恐怕沒看到她偏頭躲閃的動作,她繼續裝笨喪屍。